一盆冷水直直浇来,念荔枝身子一个猛地激灵,被冷水粘湿到脸颊上的头发被人好心拨开,露出那张清丽绝尘的脸蛋,程佳佳勾着她白净的下巴啧啧出声:“都狼狈成这副模样了,怎么这张脸还这么好看。”
程佳佳坐在椅子上,姿态高傲地翘着二郎腿,俯视着她的目光鄙夷又凌厉,念荔枝从她眼眸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程佳佳,你在做什么!”念荔枝抽回下巴,脸上未露怯意,“你疯了吗?”
听着念荔枝语气里的压迫感,程佳佳只觉得可笑,她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形,如今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还把自个当念家大小姐呢。
外面淅淅沥沥的大雨还在下,程佳佳目光落到念荔枝额间的那个包上,意味幽幽一笑,伸出细长的指尖往她那个包上狠狠戳去。
看见她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不禁愉悦地笑出声来,“念荔枝啊念荔枝,把你约出来可真不容易,看来你也早就没把我当朋友了,要不然我叫你上车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犹犹豫豫。”
念荔枝红唇轻抿,眸光微深,眉梢扬起一道讥诮的弧度:“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还怎么拿你当朋友,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程佳佳吗?”
椅子上的程佳佳闻言突生恼意,狠狠地往念荔枝身上踹去一脚,咬碎了一口银牙,“也只有你高高在上的念大小姐才说得出这种话来,我家里的发生的那些事,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我现在只是个罪犯的女儿,你却还是念家的大小姐,你觉得我是得有多没心没肺,还能继续拿你当朋友。”
原本程家就不敌念家与墨家,从来就没有平起平坐过,大抵在他们心中,她本就低一头,只是如今是低到尘埃里去罢了。
说着,程佳佳自嘲地摆摆头,眼中尽是落寞悲恸。
被踢的手臂吃痛,念荔枝咬牙吸了一口凉气,“那你绑架我做什么,我难道得罪过你什么?”
“小斑鸠啊,”她意味深长地喊了她一声,语气怅然,“你是不知道,自从我家出事后,我见到太多人落井下石了,那些平日里和我父亲称兄道弟的人,都他**都是一群骗子。”
她说着便生了恼意,脑海里浮过一张又一张可憎的面庞,眼中是彻骨的冷意。
她这样说,念荔枝心中便明了的,悠然一记冷笑:“所以我爸那时候没有帮你们,你是在怪我们念家?”
程佳佳抬起手,力道不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随即用力掐住她白皙光洁的脸蛋,冲着仍旧不卑不亢的念荔枝森然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