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前方马岭关被攻破,冀城会是冀西道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几个月里冀城的驻军草木皆兵,日夜忧心凉军会来袭,毕竟凉军的名头不是白给的。
好在这三个多月风平浪静,北凉没有丝毫的异动,只是切断了两地之间的官府沟通、外出巡查的游骑一直没有见到凉地的军伍有调动的迹象。
但是从前天半夜起,这座冀城就彻底紧张了起来,城头上的守军加多了一倍,无数的游骑探马向前线撒了出去。
因为从马岭关侥幸逃脱的溃兵来报,凉军真的起兵造反了,而且攻破了关隘。
坐拥一万驻军的马岭关竟然一夜之间就被凉军攻破了。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
……
此时此刻位于冀城中心的经略府内满是大官,众人争得面红耳赤。
因为就在昨天半夜,斥候飞马来报,一支两万人左右的凉军铁骑一路绕过多座城池,直奔冀城而来。
估摸着下午时分就能抵达冀城脚下。
这种打发很冒险,不要命,孤军深入在兵法中一向是最忌讳的,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争吵的众人分为两派,一派力主出城迎敌,以城中绝对优势的兵力给予凉军迎头痛击,让他们不敢小瞧冀西道上的官军。
另一派么则是稳妥起见,认为应该据城坚守,等待朝廷的援兵。
议事厅的正前方坐着一文一武两名大员,分别是冀西道经略史景惠和冀西道都护使邢嘉荣。
虽然都在冀西道为官,但两人的来历可是截然不同。
景惠五十岁上下,土生土长的本地官吏,从小小的县令一步步爬上了经略史的位置。
谈不上有什么惊世大才,但也是为政一方的好手,在朝中没有后台,既不是宇文家的也不是上官家,或许正是因为保持中立,他在新皇登基之后才得以继续留在经略使的位置上。
现如今的朝局这位老人看不懂,皇帝禅位更是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但他只不过是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新皇的手底下当官。
刑嘉荣就完全不同,三个月前刚刚调来冀西道,妥妥的宇文家亲信。
此前他在京畿大军里为将,黄衫军之乱中成了第五心柔一派的人。
因为生得虎背熊腰,擅长使一手青花板斧,出入战阵凶狠异常,所以在军中颇有一些名气。
论将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