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板挺得笔直,朗声喝道:
“破城营主将罗浮,率所部十二人,回营入列!”
“参见将军!”
在两人的不远处有一排士卒同时迈步而出,眼眶通红。
这就是仅存的十二名士卒,人人负伤,一瘸一拐。
但他们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坚韧。
“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
王如松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凉军的将士们!辽东的儿郎们!
你们,无愧军人二字!”
“嚯!”
全场破城营的士卒齐齐怒吼了一声。
跟在王如松身侧的吕集义,也就是那位冀东道的降将,混浊的双眼中竟然出现了一点泪花。
老人当了一辈子的武将,什么风浪都见过了,胸中的那腔热血也早早的归于冷寂。
但此时此刻,吕集义再次体验到了一种热血上涌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多年都不曾有了。
王如松看向罗浮轻声道:“这一批阵亡将士优先装殓,送回辽东安葬。”
“诺!”
罗浮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王如松扫视着满地的尸体,在全体破城营士卒的目光下,老将军深深的弯下了自己的腰。
“行军礼!”
“轰!”
春风拂过,数千将士齐举刀~
……
平顶关的城头上,王如松和吕集义这两位老将军并肩而立。
吕集义喃喃道:
“我还记得破城营立营的那一天,校场上一声声的死战让我这个老东西都觉得心血沸腾。
一转眼,就有数百士卒命丧疆场。
那个小六子,我无意中遇见过一次,二十出头的年纪,本该在家中耕地、娶妻、生子。
现在却在沙场上流血。
唉~
凉军好儿郎,名不虚传啊。”
王如松平静的看向远方,轻声道:
“这样的人,在凉军之中还有很多很多。
等有一天你去了边关,见过那些生活在边关的百姓,你就明白他们为何会在这个年纪就出来从军了。”
吕集义轻叹道:“有这样的军队,何愁战事不赢啊。”
在两位老将军轻声交谈的时候,左丘悄悄的来到了两人的身后,抱拳道:
“将军,城中战场已经基本打扫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