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平县,京陇道境内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县城。
城外十几里处的官道上有几十号民夫正在修整一段道路,手挥钉耙镐锤,忙得热火朝天。
“乒乓哐啷。”
“当当当~”
顶着有些寒冷的秋风,这些民夫都撩着袖子卖力的干,时不时还得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看他们的样子似乎累得不轻。
三两道身影背着行囊从远方慢悠悠的走来,看到这群劳作的民夫顺口打起了招呼:
“大哥,你们这干嘛呢?”
开口的男子身形颇为壮实,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有些破洞的粗布麻衣,一看就是走南闯北的汉子。
这般打扮像是老百姓,但这位男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凉军,游弩手校尉齐蒙。
放在南充城一线的上干号游弩手全都是他的麾下,也算是衡印阳手下的得力干将了。
齐蒙此行自然是带着褚玉成下的军令来的,要好好摸一摸,京陇道上到底在做什么。
一名汉子放下了手里的镐锤,看了齐蒙三人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答话道:
“害,这路不平,不得修补修补吗?你看看这,一个大坑,马车要是经过肯定得陷在里面。
这路,也太破了。”
或许民夫觉得齐蒙面相和善,回话的语气挺温和,还朝着齐蒙咧嘴一笑。
“乖乖,这么长条官路,就你们这些人干,这得干到什么时候?”
齐蒙装模作样的扭头扫视,嘟囔道:
“这路至少有十几里长,坑坑洼洼的又不少,兄弟,你们有的忙了。”
“可不。”
民夫苦笑道:“从前天早上开始咱们这些人就在这干了,几乎没怎么休息,没把子力气可干不了这个活。
瞅瞅,手掌都磨出老茧了,疼的紧嘞。”
一边说话,民夫一边展示了一下手上的老茧,那里还有一个刚刚被磨出的水泡。
旁边又有一人接过话道:
“这衙门也是,平日里路坏了不见修,就一直扔着,突然想起来修了就像催命鬼一样,不知道怎么做事的。
这坐在衙门里的大老爷啊,就知道动嘴皮子,没一个干正经事的。”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
汉子板着脸道:
“反正官家给钱,咱们干活,说这么多干嘛?被人听到了说不定你还得挨板子。
眼瞅着新年了,多挣点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