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凉军前营中亮起了数不清的火光。
远处的苍狼山脉匍匐在大地之上,就像藏身于夜色中的恐怖巨兽,随时会吐露出它的獠牙。
两军数十万兵马围绕这座苍狼山脉已经展开了一个多月的攻防战,截止目前凉军还没有攻破陇军防线的迹象,这一点倒是极大的提振了陇军一方的士气。
凉军营门口,照例有着一标士卒在看守大门,几十号人手举火把,来来往往的巡查着。
作为进攻苍狼山脉的前进基地,这里的防卫明显要比后方严密的多,营墙上方站着上百位手握弓弩的精悍士卒,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射出手中的箭矢。
一阵寒风吹过,领头的标长缩了缩脖子,往手心里哈了几口气道:
“见鬼了,老子怎么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能不凉飕飕的吗,这天都这么冷了。”
一旁胡子拉碴的守军跺了跺脚:
“明天该换一件厚实点的棉服了,再这么下去老子可扛不住了。”
“说的是,别冻着。”
“得亏这几天不要攻山,不然啊,老子这手能不能拿稳刀还不一定呢。”
“切,你也太废物了,要是让老子攻山,我肯定活劈了那帮陇军。”
一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凉军的厉害!
正好,也为天狼军的兄弟们报仇。”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标长始终没有掺和他们的聊天,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向远处看去。
“嘘,头正烦着呢,少说这些事。”
一名军卒嘘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领头的标长一眼。
天狼军在天门谷遭遇伏击,损失惨重的消息已经在军中传开了,而这位标长的亲哥哥就是天狼军骑卒,现在是生是死也没个准信。
家人生死未卜,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糟心事。
手底下的兄弟们明显是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一个个都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哼~”
哪知领头的标长还是听到了,冷哼一声道:
“别让老子撞见那些杂碎,不然一定将他们大卸八块!
天狼军的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可不能白白死在这些人手上。”
话音刚落,标长就转过身子,皱着眉头看向了远处的夜幕,还努力垫起脚尖向远处张望着。
标长古怪的举动引起了其余士卒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