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桂兰把第一道菜做好端上桌的时候,钟国平和钟运龙父子两回来了。
一人提着个桶,步子轻快,嘴都笑yue了。
一看又是满满两桶泥鳅,罗桂兰整张脸都耷拉下来。“又搞这么多,怕是没吃过这玩意儿一样这些你们要吃,就自己洗自己剖啊!我不剖了。今天下午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搞,没一个帮手的”
“急什么,又是什么大事?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自己剖就自己剖,一下就能剖一条,能废什么功夫?”钟运龙有些无奈道。
真是,这老婆子,本来都高高兴兴的,又来说,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吗?得亏自己脾气好,要是换王老醉汉,肯定要打起来
“你嘴巴一张就说得轻巧了?去年也是,搞这么多回来,最后全是我在弄。其他事又没看见这么麻利,要说这队上谁最会挖泥鳅好,你们父子两个肯定得排前头”
罗桂兰横了钟运龙一眼,又瞪向钟国平,“还有你家那个,她娘病的可真是时候啊!早不病,晚不病,赶上我们队里干塘,今天回娘家还特地提了条鱼,说是带回去给补补
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还假模假样捎话说让带继芳过去给看看,也不看他们平时怎么对继芳的,她家那个嫂子可真是个人精啊,就给了继芳几根红薯条,能说个一年两年,好像给了什么天大的好东西一样”
她对周娟娥那一大家子没一点好印象。每年国平家的提回去的东西也不少,鱼也提了,肉也提了,结果回来就几根干豆角,几个咸菜疙瘩,再有几个菜帮子,她们家缺这几个菜帮子了?
钟国平放下桶,眉心紧拧,“总不能是装病吧?”
罗桂兰撇撇嘴,“谁知道呢?偏生日子就挑的这么巧”
“老婆子,那把小点的刀呢?我来剖泥鳅,省得你在这说说不停。”钟运龙洗完手冲完脚,到处在厨房找刀。
“诶呦!你这个不清醒的啊,现在就剖干什么?就惦记吃泥鳅没看见那一大桶田螺蚌壳都在那里吗?我一个人哪里搞得赢哦,田螺煮了都没人挑屎,蚌壳全都放那了,是不是非要放臭眼睛才看得见啊”
不是她说让他剖的吗?平白又被骂了一通的钟运龙长叹一口气。原地转了两圈,找了两根针,搬了把椅子坐到桶旁边,招呼钟国平一起挑田螺。
唉,这个老婆子真是一根筋,人不在屋,明天再煮就是了,放一晚上又不会少多少肉,现在煮这么一大桶出来,不知道得挑到什么时候去
钟国平钟运龙父子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