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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此人,实难泄我心头之恨!”刘瑾都瘫着了,却强撑着捶床大怒。
这一惊一乍的,唬得他的妹夫孙聪手一哆嗦,半瓶金疮药就倒下去,盖得满**都是。刘瑾觉得后半身一重,又是一阵咆哮:“蠢材!你连个药都上不好吗!”
孙聪忙赔不是,心里却是不忿,成日在皇爷面前因李越受了气,就知道回来拿我们泄火,成日嚷着说要杀人,你倒是动手啊!他只是这么腹诽一下而已,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刘瑾居然真的和谋士张文冕开始商议此事。
刘瑾沉着脸道:“文冕可有策教我?”
张文冕虽还是一派八风不动的模样,眼中却流露出为难之色:“刘公,万岁反应如此激烈,显然不是只为保住李越。而是李越出京所做之事,实乃万岁授意。万岁不想此事泄露,所以这才对您下狠手,望您安分守己。如您还是打算撬开俞泽的嘴,从此处着手,即便杀了李越,只怕您也……”
刘瑾发热的头脑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他满面阴狠:“难不成又让老子咽下这口气!老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如今已是三品大员,若再任由他做大,老子岂非一辈子都要被他压在头顶!不行,这个机会,决计不能放过。文冕,你才智过人,可有两全之策。”x33
张文冕一时目瞪口呆,他半晌方道:“可是刘公,李越做事一向谨慎,他并无大错处,只怕咱们打虎不成,反被虎咬。”
刘瑾呸道:“没有错处,你就不会编一个吗?程敏政有错处吗,陈清有错处吗,还不是进了大狱,家破人亡!”
孙聪已经噤若寒蝉了,只有张文冕还能镇定着劝说他:“可是他们都不是天子近臣,李越却是皇上打小信重之人,有何过错,能让万岁都不假思索地处置他呢?”
刘瑾正想继续破口大骂时,李荣的话却如闪电一般划破他的脑海,他的心中涌现了一阵明悟:“是藩王,汝王府!”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立刻唤密探进来,嘱托道:“去,再见俞泽,再和他谈谈条件。”
探子赶到卫辉附近村落时,俞泽正被关在小黑屋里。他躺在炕上,身下是暖烘烘的火炕,身上是厚实的被子,可他自个儿的身子却像一具硬梆梆的尸体。只有不断发痒的伤口,才让他感觉自己还有几分活气。他大睁着眼,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忽然门嘎吱一响。
俞泽的耳朵微动,紧接着亮光就像刀子一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