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再无刚刚的硬气,而是满心疲惫,“也不知阿越,到底被掳到哪里去了。”
张彩何尝不是心痛如绞,他的眉关紧锁:“秃驴既然费尽心思把她带走,就不会害她的性命,八成是把她带到汗廷去了。只要汗廷还处于动荡之中,他们就不敢动她。皇上那边,他即便再狠心,也不至于连一点儿声势都不做吧。”
时春长叹一声:“只能期盼如此了。那个死秃子,我早该杀了他!”
张彩咬牙道:“等我们混进行伍中,再杀他也不迟。她想法设法逼死乌鲁斯,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有和右翼谈判的筹码吗?”
时春斜睨他一眼:“这还用你说。要不是为这个,我何须和他们歪缠。”
然而,这两个摩拳擦掌的人第二日去点兵时,却着实傻了眼。将领白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道:“太师和首领说了,这些新人对部落的归属太弱了,正需将军您来收收心。”
张彩看着这些苍白瘦弱,目露惶恐的牧民就觉气不打一处来,他斥道:“你们既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就趁早将这事撂开,咱们走!”
董大在一旁欲言又止,时春长叹一声道:“等等。太师想必是不信我的本事,所以先拿这些人来试上一试。我岂能不遂太师的心意呢?”
语罢,她便走上了高台,她道:“今日召大家来,是为了备战……”
她一语未尽,底下就是一片哗然。
“打仗,为什么又要打仗?”
“不是说恩和汗治下不会打得吗?”
“我听说恩和汗好像死了……”
“胡说,我今天还远远看到,大汗骑马出去了。他有佛主庇佑,不可能有事。”
“长生天呐,我们顶着追杀,走了这么远的路赶到这里,就是为了安安心心过活,可到了这儿居然也要打仗?!怪不得前些日子那么多人逃走。”
“那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我额布还活活病死在了路上。骗子,骗子!”
因大火所带来的伤痛,因恩和汗安危而生的惶恐,还有对战争的极度厌恶交织在了一处。尖利的叫嚷声在人群中连成了一片,如波涛一般,越来越高。愤怒的人群开始往四面散去。这下眯眯眼的白音都吓了一跳,他忙召集士卒道:“拦住他们!”
骑兵很快就到了,将空地团团包围,用长枪将人逼回去。牧民们一面大声叫嚷,一面又不敢前进。他们眼中的畏惧和仇恨交替闪过。
时春的喉咙中就像塞了一团荆棘,她上前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