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金銮宝殿之上,武媚娘阴沉着脸,一一扫过台下众人。
被她看到的人,都把目光瞥过去,生怕受到迁怒。
过了好半天,在气氛压抑到临界点之时,武媚娘终于开口。
“诸位,薛刚踢死太子,惊崩圣驾,而且潜逃在外,对于薛家论罪一事,可还有别的看法么?”
这句话说完,台下一个搭话的都不敢有,人们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面对一个刚死了老公和儿子,还手握大权的女人,谁也不知道她下一刻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况且薛家惹的祸也太大了,天地君亲师,君主的地位甚至比爹娘都高,人家造反的都不一定杀皇上,你把皇上杀了,和把天捅漏了也差不了多少。
要为了这事给薛家求情,等于自己把自己刻到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
“既然无人说话,那么薛家一门,明日菜市口开刀问斩,同时发下对薛刚的海捕公文。”
等了许久,无人搭言,武媚娘对薛家下了最终决断。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出班。
“殿下,老臣教女无方,薛家此番闯的祸事,也有老臣一份,请殿下连老臣一起治罪。”
听到有人请罪,武媚娘把目光聚集到这个老头身上。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薛丁山的岳父,陈金锭的父亲陈忠。
陈忠本该在安西都护府任职,但为了防止外派人员做大,李治定下了三年一换的策略。
每一任封疆大吏,到第三年头上必须回京述职,朝廷再安排其他人前去,一旦不回,按造反罪论处,x33
陈忠由西调东,由东再调西,在外边调来调去好多年,最近也是年纪大了,奔波不动,才回到京城享福。
没想到刚一回来,就碰上这档子事。
武媚娘看到是陈忠,把火气往下压了压,陈忠这些年身为她的心腹,在外边给自己办了不少事。
连云山学堂出来的,经过科举,都由陈忠安排到地方任职,所以她才能对大唐的掌控越来越深。
“陈忠,念你劳苦功高,薛刚犯的错事,本宫不会牵连于你,你退下吧。”
“多谢陛下,只是我那女儿……”
陈忠这辈子子孙满堂,唯独对女儿陈金锭操碎了心,年轻时愁她婚事,老了还要愁她性命。
“将陈金锭薛猛母子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出京,此事就这么办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