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一直在外头候着,见主子才刚进去没多会儿就出来。
他壮着胆子问:“王爷,又回去沐浴斋戒吗?”
本来王爷这几年信佛,沐浴斋戒是常有的事,大家早都习惯了。
可上次,江远那个二臂突然站出来舍己害人,说什么要跟王爷同甘共苦。
王爷一高兴,赏了所有护卫三日的斋饭。
那真是半点油腥都没有哇,吃得兄弟几个老眼昏花的,还得顶着去查长公主的情报,险些要了半条小命。
实在气不过,他们私底下把江远狠狠揍了一顿。
好不容易盼到斋戒过了,终于能吃上肉了,眼瞅着王爷又要回去斋戒。
宁一眼前一黑,脚步虚浮没站稳,‘扑通’一声跪趴下去,直接给宁濯行了个大礼。
护卫行礼一般单膝跪地,双膝跪,看来是有情况了。
宁濯垂目望着他,“有事求本王?”
宁一本打算说无事,可转念一想,跪都跪了,不能白跪,还是得稍微提醒一下主子。
但宁濯的气势太过强盛,宁一根本没时间措辞,一张口就变成了,“属下替兄弟们谢过王爷赏的斋饭。”
宁濯嗯了声,“既然那么喜欢的话,回头再多赏你们几日。”
宁一:“……”
王府有专门的厨子给宁濯做斋饭,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但护卫们平日里干的都是耗体力的跑腿活儿,如果不碰油荤,就跟没吃饭毫无分别。
想到接下来挨揍的极有可能是自己,宁一回府后推说肚子疼,让宁二来顶了班。
宁濯刚到净弦居,金嬷嬷就过来传话,说老王妃有请。
老王妃找宁濯,是为了商议宁小呆的三周岁生辰。
“头两年因为在孝期,什么都没办,抓周也只是随便走了个形式,今年既已脱孝,该给他大办了吧?”
老王妃说完,看向下首的宁濯,却见宁濯时不时望向窗外,好似在等什么人。
“渊儿还有事?”
辞渊,是宁濯的表字。
“无事。”宁濯回过神,“祖母继续说吧,孙儿听着呢!”
老王妃道:“横竖还有俩月,有的是时间再商议,你若有事便紧着去办,可别耽误了。”
从荣禧堂出来,宁濯一路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净弦居没下人。
主卧锁死,宁二在旁边小厅里亲自给宁濯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