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住过的。
净弦居一般不让人进,今日却破了例。
除了北屋宁濯的主卧那间房不能去,前来闹洞房的人可以在院里随意坐。
已经黄昏,深冬的天沉沉压下。
新房里小臂粗的龙凤花烛被点燃。
明亮的光线,让宋青苒在被挑开盖头的一刹那有些不适。
她下意识闭眼抬手遮了遮。x33
再睁眼时,从指缝间隙看到销金帐头挂着祈福灯,上面‘宋青苒,回家了’几个字笔画不稳。
她想起昨夜在宋府见到的第一盏灯:祈万佛之祥光,愿卿永弃病痛苦厄。
那时宁濯的字迹,充满着鲜活的生命力,铁画银钩,满满希望。
可最后这一盏,像是三百多个日夜,把做灯执笔之人的信念一点点耗尽,直至枯萎。
视线从祈福灯上挪开,宋青苒对上了男人在烛光下轮廓分明的脸。
他在看她,手拿金秤杆保持着撩盖头的动作,深邃的瞳孔里,映出被满屋祈福灯镀上一层柔光的她。
点到为止的艳,不可方物的美。
身后闹洞房那群人在起哄,热闹非常。
他与她中间这方寸之地却格外静谧。
许久之后,宋青苒听到宁濯低哑着嗓音说:“突然不太想守规矩了怎么办?”
宋青苒瞥他一眼,警告道:“今天敢不守规矩,明天就敢咬人,有反骨,不能要,打包扔出去算了。”
她说完,伸手推了推他,“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干嘛?王爷的脸皮厚度实在有待降低。”
宁濯放下金秤杆,小心翼翼摘下她脑袋上沉重的凤冠放到一旁的托盘里。
心中有些恼这繁琐的大婚流程。
还得去陪酒,什么玩意儿!
宋青苒的脖子终于得到解放,她伸手揉了揉,又扭了扭。
“让让,都让让。”
这时,宁小北拉着宁小呆,带着宁小纯冲了进来。
宁小呆早就被老王妃的助眠安神香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被宁小北拉着,脚在跑,眼皮在打架。
见到宋青苒的那一瞬,小家伙睡意朦胧的眼睛终于睁大了些,喊了声娘亲就一把扑过去,抱着宋青苒开始嘤嘤嘤。
宋青苒许久没见这小家伙了,听到他哭,心里更不好受,想着大喜的日子,不能让他哭下去,得劝一劝。
结果一垂眼,却见小家伙趴在她腿上,眼睛已经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