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活,只要给够时间,有的是人能代替我做,你没必要缠着我不放。”
“不是的。”他拼命摇头,为自己解释,“璎璎,我没有不爱你,我只是……”
他刚才的犹豫,只是因为生命里从未出现过这个概念,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而已。
“你只是不会。”
宗政璎唇边笑容更深,一针见血地戳破他。
“你连自己都不会爱,如何会爱别人?所以你更不知道,你在无形中是如何伤人的。”
回忆起旧事,宗政璎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我说我来南凉,第一次在京都过年,心生期待,你问我,我连亲人都没有,过什么年。”
“你知不知道这些话,比一刀捅在我心上还要让我觉得痛?”
江喻白紧抿着唇,那句话确实是他说的,无法反驳。
但其实他原本只是想提醒她,他们还在逃亡,生死都顾不上,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有机会找个地方舒舒服服过年。
可当时,他怎么就说成那样了呢?
“江喻白,我庆幸你不爱我,否则你若是把这些当成爱,那我只会感到窒息。”
江喻白心口钝钝的痛。
回想起魏王府初遇至今,两年的时光,他的确从没把她放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他的事,要她全权负责,而她的事,他从不过问,仿佛与他无关,甚至于,他从来就没有过过问的念头。
谢云舟总说他无法与人共情。
就连小师妹都说,除非有朝一**跌入谷底,碰到了那个能救赎他的人,他才能感同身受宁濯当年在最绝望处碰到‘高人’和在得知信仰崩塌那一瞬的心情。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我自出生就在谷底,从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期望,还能怎么跌?”
现在他明白了。
遇到时有多美,崩裂开的这一刻就有多痛。
原来他不是不会对人抱有期望,而是宗政璎的出现,直接让他得到了期望尽头的果实。
他处在那份美好中,且想当然的以为这一切将会永远是他的。
他得到的太轻易,没有经历过期望的过程,不知道这期间有多煎熬,所以品尝不出她的美好有多难能可贵,自然也从未珍惜过。
以至于,她的一句‘放过彼此’要离开,对他而言宛如遭了天谴。
就像一场毫无预兆的天雷,劈开并粉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