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凌一被打入天牢,关于丰州灾情的折子便如同外面飞扬的雪片,纷纷飞入南书房。
废太子的呼声很高。
天牢那头禁止了任何人探视。
乔皇后无法去见儿子,数次请求面圣都被拒之门外,她只得顶着风雪长跪于帝寝殿外。
……
景王府。
萧晏安邀请了宋弘入府对弈。
二人坐在四面敞亮的茶轩内,一旁花惊雨亲自给他们烹茶。
袅袅茶雾驱散了周遭寒意。
线人把乔皇后长跪在帝寝殿外的消息传了出来。
花惊雨看过之后,轻叹一声,“这回,怕是又白费功夫了。”
裕和帝对太子萧晏凌的偏宠,有目共睹。
赈灾款的后果固然严重,但只要裕和帝一直保持现在的态度,不处置,不回应。
等那批银子到了丰州,灾民得到救济稳定下来,事情就会慢慢淡化下去。
到那时,裕和帝再想办法让萧晏凌戴罪立个功。
基本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这样的偏宠,萧晏安早就司空见惯。
他捏着手中的白子,唇角笑意讥讽,“习惯了,倒是雨儿,不必为了这些事烦忧,仔细动了胎气。”
花惊雨抚了抚小腹,唇瓣微抿。
她从来都不是因为七殿下的皇子身份才嫁给他。
更没想过撺掇七皇子往上爬。
她与他心意相通,只想做对寻常夫妻。
奈何血脉摆在那,身在皇家,并非事事能如人意。
七皇子不愿争,有的是人逼着他去争。
既然横竖都逃不过被逼迫的命运,索性就直接奔着那个位置而去。
可几次三番斗下来,有个皇帝做后盾,萧晏凌的地位一如既往地坚不可摧。
花惊雨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还是处处被掣肘。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宋弘落下黑子,在名贵的楸枰棋盘上发出脆响。
“二位倒也不必这么沮丧。”
宋弘望着棋盘上的局势,语气有着运筹帷幄的沉稳。
萧晏安闻言抬起头,“先生有何高见?”
尽管按照花惊雨和宋弘的关系,萧晏安该随着妻子喊一声舅曾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