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时双翅一收,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使得旁边的人一时间只觉头发都差点被燎卷。
崖鹰身后拉着一架辇车,黑漆金纹,装饰极具古意。在围观群众快把这座车盯穿的好奇视线下,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白发少年,衣着庄重,神情严肃。
“这是谁的孩子啊?”人群里有声音小小地问。
立刻有人捏住他嘴:“那是奉兰大人,比你爷爷都大好吗?”
“我没爷爷……”
“那比你姥姥都大!”
守卫低声警告:“快闭嘴吧你们!”
奉兰站定,还没说话,另一边的车门也推开了。下来的身影略整了一下袖子,反手把门关上,便向前走去。
奉兰眼皮直跳,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小跑步跟上。
围观群妖中一片寂静,所有眼睛都瞪得很大,恨不得看得再清楚些。
这位传言中惊才绝艳的深泉林庭新王,盛名之下,确实不虚。此刻两边大多是年轻一辈,但也有不少年长的,见过那位深居简出的先王。他偶尔应三部主将之邀出游,总是乘车,或由侍女撑伞,许多人都还记得他玄衣高冠,眉目俊雅,笑眼温柔的模样。x33
而这位新王,除了奉兰大祭,身边半个随从都没带。他一身黑衣,腰间佩剑,肖似先王的面容上殊无笑意,目光凛冽,在四周一掠而过,不曾多做停留。在路上的守卫都还没反应过来行礼之前,他就已经大步走过这段路,朝着水阁去了。
那干脆利落的姿态,如同名剑出鞘时雪亮的光华,比起金尊玉贵的三部之王,他更像是一名流浪人间,孤独而沉默的旅人。
谢真被两只鹅妖夹在中间,看着长明从面前一阵风般地走了过去。
即使听到了再多传言,他总还是想着眼见为实,而真的看见之后,他心中百味杂陈,一时不知要作何感想。
长明的变化之大,让他几乎都认不出来。
只有那成熟了许多的面孔上,还能找到一点昔日少年秀丽的轮廓。然而他眼中的狡黠,笑容的飞扬意气,已经全数消失无踪,宛如冰消雪融,露出底下坚硬的岩石来。
眼前没了人影,谢真仍望着空荡荡的路面,胸中仿佛有骤雨前灰暗的层云,沉沉地压在他的心上。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一点啊!”流束从旁边回过身来,努力推开把谢真夹住的两只鹅妖,“都快把人家挤晕过去了好吗?!”
一对卿卿我我的白鹅低头看看中间那弱小无助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