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微微抽了抽,估计他心里肯定在说,**这个吃饭不得饿死了……
他对采药少年道:“先向东。”
少年应了一声,鱼船缓缓滑入黑暗中。
从舱中这边看出去,白沙沼中一片幽暗,只有蓬草之间的水面映着隐约的月光。驶出一阵后,沼泽上空雾气渐渐涌起,连月光都无法照进这片稠密的夜色中了。
枫齿鱼本是沼泽中的凶兽,拉的船自然也无法与划桨相比,不仅上下颠簸,还时而不大听话地四处转动,全靠采药少年以套在鱼身上的细竿拉回方向。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谢真的脸色已经快要比绿豆沙还绿了。
长明一直留意他的状态,见状取出装酸梅的纸包,谢真却还没停止天旋地转,只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他正在默默运气,忽然嘴里被塞了个梅子,酸得他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不少。
长明擦过手,重新戴上手套。也不知道是不是酸得很有效果,谢真确实感觉好了许多。
他一低头,看到长明探进他紧握成拳的掌心,把他蜷起的手指轻轻展开。接着长明就握着他舒展开的四根手指,不让他再把手指收紧。
谢真咬着酸梅,忽然觉得梅子好像也没有那么酸了。
船舱另一头,弥晓看着对面的师兄弟,陷入了沉默。
弥雁发现平时爱说个没完的师妹不吱声了,低声问:“你还好吧?”
弥晓:“……师姐,我也晕船。”
“啊?”弥雁一惊,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枚药丸,二话不说地丢进她嘴里,接着一拍她后背,让她咽下去。
弥晓猝不及防,吞下药丸之后瞬间脸上两道眼泪就挂了下来,带着哭腔道:“什么东西啊辣死我了……!!”
弥雁:“辣就对了,辣一辣就没事了。”
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