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半扶半抱地带过门廊,放到他指的一把竹椅里。
到此他才安稳了一点,收起斗篷,又取出那调理雷火的玉镯,思索接下来如何为对方稳定伤势。忽见老琴师目光微微转动,他警兆突生,扭过头去,正看到那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堂屋一侧了。
“你……”
嘉木被吓得不轻,他真是丝毫没有察觉对方的踪迹,好不容易把后面那句“你什么时候来的”这种废话给咽了回去。
白衣人还是那副从容的语调,说道:“路上没人跟着你们,可以放心。”
原来如此……嘉木松了口气,跟着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白衣人看似神秘,但至今为止,却都是在帮他们。
老琴师咳了几声,低低道:“招待不周了。这位不知名姓的道友,多谢你出手相助,敢问你寻在下是为何事?勿要怪我心急,眼下情形总要问个清楚,才好说话。”
“本该如此。”白衣人道,“我听闻柳先生也做信使,如今还是否能向妖部传讯?”
老琴师面上现出愕然之色,顿了一顿,才说:“道友的消息想来是有些年头……早在十余年前,我就已不做这信使了。”
白衣人道:“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
“道友知道我名号,莫非也是我妖族中人?”老琴师问道,随即自嘲一笑,“恕我眼力不佳,看不出道友的来历。”
“是。”白衣人只答了一个字。
老琴师道:“虽不做信使,但昔日的联络还在,只是传讯的话,我也能一试,权当稍微报答阁下援手之恩。不知阁下要传讯去何处?”
“感激不尽。”白衣人道,“若是王庭,要多久?”
“王庭不算最远……五日差不多。”老琴师算了算,“阁下要传信给王庭中人,还是芳海那面的族民?到那边从文书中被拣出也要一阵,送到收信人手里,估摸十来天,总该到了。”
白衣人:“……”
嘉木在一旁听着,看到白衣人听了这回答之后就沉默了。他心想对方难道是嫌慢?可是这似乎已经够快了,就是这先头的五日,多半还是下了本钱,用了什么特别的法子。
沉吟片刻,白衣人摇头道:“多谢,此事之后再说吧。至于正清为何寻你麻烦,你可有什么头绪?”
这话一出,院中便安静下来。嘉木看看白衣人,再看看老琴师,微觉不安,不动声色地往老琴师这边挪了挪。
他也搞不懂这突然冒出来的白衣人到底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