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的小天地。光是看他坐在石碑上那理所应当的架势,要是有人此时说这石碑本是一副御座,只不过样子比较怪,见到这一幕的人想必也是会连连点头称是。
谢真看到的,却是那犹如红玉一般、带着微微金色的双眸,那是他在白沙汀的镜中见过的眼睛。他问道:“是陵空殿下?”
对方没答话,而是伸手在面前一画。火光随着他指尖划动,画出一个小小的笑脸,晶亮地凝固在半空中。
谢真迟疑了一下:“……石碑前辈?”
陵空满意地点点头,评道:“小蝉花,你原本这副样子,也还人模人样的嘛!”
谢真:“前辈谬赞了……”
两边都沉默了一会,陵空的眉毛渐渐挑起:“你怎么见到我都不惊讶一下?”
“此前一路过来,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
谢真见对方神完气足,也放下了心,“何况前辈虽避而不谈,却也不爱虚言。”
如今想来,石碑前辈的言谈之间,确实处处都能找出蛛丝马迹。要说对方打定了主意隐瞒,实在不应留下这么多破绽,但放在陵空身上,一切又显得理所应当——他自有其傲慢所在,哪怕暂不愿表明身份,却也不屑于说出太多谎话。
“我起初也没想到,王庭的变局,确是应在你们这一代身上。”陵空淡淡地说,“若不是如此,我无非就是再等上个几十上百年罢了。”
言外之意,正是他们之后的举动,才让这位六百年前传奇中的先王,愿以真身与真名出现。
他在板着脸的时候实在很有气势,不过很快,他就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得了,从熔泉回来就睡到现在,我还得再睡一觉,有什么疑惑,过个几天再来找我吧。”
说着,他还记得嘲讽两句:“小蝉花换回这壳子,总没有那些神魂的毛病了吧?省得你们又要搂搂抱抱,拉拉扯扯。”
记起此前的种种,谢真也不由得生出一丝赧意,觉察出了许多此前未曾细想的滋味来。
陵空说完,发现平时怎么都要回上两句的长明,这时却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带出些笑意。再看另一个人的神情……他终于也露出愕然之色:“你们两个?”
“我们如今已通晓了彼此心意。”谢真大方道,“如今想来,前辈也曾提点过我要正视自身,只是我闭目塞听,愚钝不知。不过,总还是要感谢前辈的一番苦心。”
“……”
陵空有那么一会像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不是,我可没提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