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輗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听闻此言,焦敬先是一愣,旋即,他的脸色变了,不过,既不是忌惮,也不是退让,而是有些啼笑皆非。
紧接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起来。
一旁的朱仪表情也同样有些为难,连忙上前打圆场,道。
“世伯,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自家人,别冲动。”
张輗深吸了一口气,有心想要开口解释。
但是这个时候,焦敬已经渐渐收敛了笑容,沉着脸色,认真的道。
“二爷,当初你我到成国公府劝小公爷结亲的时候,二爷说了一句话,至今让老夫记忆尤新,怎么到了现在,二爷自己反倒忘了呢?”
张輗一瞬间就想起了那天的场景,与此同时,焦敬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起。
“二爷,现如今不是仁宣之时了,时移世易,对成国公府是如此,对英国公府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既然窗户纸都捅破了,焦敬也就不再顾忌什么,直接了当的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夫也要问一句,论智计筹谋,比诸定兴王也不遑多让,若是有的选的话,当初紫荆关一役之后,三爷何必如此苦心孤诣,四处奔走?”
张輗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没得选。
从永乐到正统,勋臣一脉能够掌权的顶级世家,都只有两个,成国公府和英国公府。
两方轮流掌握军方大权,维持着稳定的平衡。
但是,土木的一场仗,将这种平衡打破了。
如今的这位天子,明显是既不打算重用英国公府,也不打算重用成国公府。
他扶植了一个新的国公,用来拉拢团结旧勋臣。
同时,重用杨洪,范广这样的边将,逐步给五军都督府换血,掌控军府和京营的大权。
这相当于,将原本一方独大的局面,给拆分掉了。
丰国公府团结拉拢了不少勋贵,但是始终不能掌控实权,可谓有势无权。
新兴的边将勋臣掌控京营,从边军当中,提拔自己的亲信将领,替换掉关系复杂的勋臣子弟,可谓有权无势。
他们二者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