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共识,除了必要的节庆仪典之外,很少有人会到南宫拜见,这个规矩,已经成了朝堂上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不过,太上皇既然都这么说了,张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拱了拱手,道。
“臣遵旨。”
毕竟是南宫,虽然明面上并没有禁令,但是,多呆终究不妥,因此,张輗答应下来之后,很快就告退而去。
不过,看着张輗离去的背影,朱祁镇的脸上,却是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其木格见此状况,轻声道。
“看来,这位徐大人当真是个谋略过人的大臣,竟值得陛下如此惦念……”
“谋略过人?”
朱祁镇的脸色有些古怪,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淡淡的道。
“或许如此吧,不过,朕之所以想见他,是因为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个人,能够解开朕的许多疑惑,希望,他能不让朕失望吧……”
这话似是在回答,又似是在自言自语,烛火摇动中,其木格抬头瞧见朱祁镇的神色晦暗难明,却不知道这颗曾经的帝王之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
与此同时,于府门前,也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内阁次辅俞士悦!
自从于谦下狱,整个于府也陷入了动荡不安当中,所幸的是,于冕虽然一同被捕入狱,可于谦还有一个养子于康,勉强能够支撑的起大局。
不过这段日子下来,各处奔波想法子,于康的脸上,也尽是疲惫之色,俞士悦下了轿子,便看见于康这副样子,心中不由一叹,看来这些日子,于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朝堂之上,逢高踩低是常事,于谦在朝中,看似是繁花似锦,但是实则在俞士悦看来,他的处境始终十分危险。
朝堂之上,功劳,资历,权势固然紧要,但更紧要的,却是圣心在否,这也是俞士悦一直在劝于谦怀柔低调的原因所在。
他能够理解于谦对圣君的期待,但是,他更明白的一点就是,如今的朝堂如此平和,群臣之间虽然暗流涌动,可始终仅仅停留在暗处,最大的原因,就是有天子在平衡朝局。
外界皆言天子看重声名,所以事事顾全大局民心,但是俞士悦却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天子若真看重声名,那么在南宫一事上,就不会只单做表面功夫,而在诸重臣面前不加掩饰对太上皇的不屑。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