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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微微一勾,天边有飞鸟经过,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又坐回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经过谨府门前,他连车帘都未曾掀一下,眼睛已微微闭起,犹在暗自感叹方才的那分担忧。
谨府里,明云裳一身厚重的狐皮在麾半坐在已经枯萎的葡萄架下,单手拖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依半坐在她的身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红依抬眸看了她一眼,她轻声问道:“红依,我这样做是否会有些不妥?”
“相爷没有其它的选择。”红依轻声答道。
明云裳的眸子微眯,其实她还有其它的选择,今日的事情与其说是拒绝婷韵,倒不如说她是在借婷韵之手在表达她的书生气节,这事是闹给天顺帝看的。
她不是**,知道莫扬等大内高手,说是天顺帝派人保护她的,实际上却是天顺帝的耳目。
天顺帝以另一种形式在监视她,她知道,今日的事情一定会传到天顺帝的耳朵里。
她一直认为欺骗女子的感情是件极为无耻的事情,而今日她不但欺骗了,还利用了。
她的眼睛微微闭了起来,朝中的事情有这一个月做为铺垫。
她知道她没有太多需要害怕的,她是独自从二十一世纪而来,若真的出了事情,也只是了无牵挂的走。
只是来到这个世界越久,就会有越多的牵绊。
比如说郁梦离和牡丹,红依和秦解语,她的身家性命在她走上高位的那一瞬间,便将他们也一并捆绑了进来。
还有那个看起来粗犷无礼,却还有着单纯心思的战天南。
想到战天南,她又觉得有些好笑,他有时候实在是可爱到让人想笑,堂堂的万户候竟是个不通情爱的家伙。
他说要娶她,却是连最基本的男女相处之道都不懂,没有半点情趣,一如他那张冷硬的面孔。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那一别之后,那个不知情爱为何物男子也起了相思之情,此时正记挂着她的冷暖,从她的门前经过。
朝堂上的风雨,在那一刻也似乎淡了些,淡淡浅浅,朦朦胧胧的如江南三月的春雨,美好中又透着浓烈的迷离。
是夜,明云裳宽衣正准备睡觉,郁梦离又从地道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