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口吧,”俞鼐的声音很低沉,而且无力,但透出坚决:“你懂什么。”
俞鼎讶异。
尚书大人没有立刻出声,眉头微皱闭目养神,又过了片刻:“我既然选择了服这药,生死有命自是天数,莫说我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就算真有个万一,也是跟他们无关。”
“大哥!慎言!”俞鼎一撩袍子,跪在地上,“若大哥有个万一,我必叫这不孝的小子自裁谢罪 。”
“啧……”俞鼐眉头紧锁,像是极其无奈。
俞鼎跪倒,俞星臣自然也跟着跪下了。俞鼎转头道:“你还不跟你伯父谢罪?”
没等俞星臣开口,俞鼐垂在椅子边儿上枯瘦的手轻轻一摆。
俞星臣见了,便道:“伯父,要不要请大夫来号脉?”
“嗯。”俞鼐先是答应了声,又喃喃道:“可惜那女娃子不能来……”
俞鼎蓦地瞪大眼睛,不晓得他这句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把杨仪叫来算账吗?
此刻俞星臣回身,叫了门口那两名太医进来,俯身给俞鼐诊脉。
两个人轮番上阵诊断过了,脸上都露出古怪疑惑的神情。
俞鼎见俞鼐依旧闭眸不语,便忙问:“怎样?”
其中一人大惑不解地说道:“这……说来古怪,老大人明明是服下酒制大黄,复大伤了元气,为何听着脉息反而比先前强了些?”他说出这话自己也不信,便拿眼睛看向旁边同僚。
椅子上俞鼐虽闭着眼,眼珠却动了动。
另一名太医点头道:“是这样的,原先沉而细,如今反倒和缓了些,好像……”
俞鼎也是满脸迷惑:“好像如何?”
“好像、是在恢复之中?至少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他明明作出了判断,却又不自信,只用疑惑口吻。
俞星臣还跪在地上,听两人说到这里,唇角不由勾了起来。
同样唇角微扬的,还有一直闭眸沉默的俞鼐。
他稍微一抬手,示意两名太医退出。
两人退下之后,俞鼐才睁开眼睛,先是看向俞星臣,又看向俞鼎:“你还不叫你儿子起来。”
俞鼎吃了一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