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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柱也没有卖关子,他淡淡的说:“事到如今,以学生之见,曹公唯有多下点本钱,堵住了苦主之妻的嘴,方能消弥祸事。”
曹寅摇头苦笑道:“不瞒玉二爷您说,曹某情愿赔偿三万两银子给那苦主之妻,奈何,她曾当面告诉我府上的管家赖大,不要钱,只要我二弟偿命。”
玉柱冷冷一笑,赖大压根就没把苦主之妻放在眼里,态度异常之骄横。苦主之妻死了丈夫,还要活受气,岂能善罢甘休?
“不瞒曹公您说,家叔为了安抚苦主,已经收了苦主的幼子为义子,不仅养他到十八岁,扶持他娶妻生子,还要供他读书参加科举。”
这其实是玉柱的主意,被庆泰采纳了。
曹寅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意味着,这么大的把柄将一直捏在佟家的手心里了。
“现在,苦主之妻提了三个要求,一是令二弟,必须披麻戴孝,守灵七七四十九天,以告慰苦主的在天之灵。”
“理应如此。”曹寅就怕苦主之妻不提要求,赶忙点头答应了。
“二是,抚养幼子格外的艰难,除了旧帐一笔勾消之外,十万两银子,一两都不能少。”玉柱不想曹寅误会了,补充说,“这笔银子由贵府直接给苦主之妻,与家叔并无任何相干。”
“好吧。”曹寅把牙一咬,硬着头皮答应了巨额的赔偿款。
“三是,由曹公出保,决不会报复苦主的一大家子。”
玉柱见曹寅面露难色,迟疑不决,便淡淡的说:“曹家势大,苦主的家里人,谁不怕呢?”
“好吧,我写。”曹寅心里很清楚,此事继续闹下去,搞不好就会惹来灭顶之灾。
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
曹寅爽快的答应了三个条件,并亲笔写下了保书之后,玉柱便起身告辞,
“玉二爷,请留步,家母尚有几句体己话,想和您说,请务必赏脸。”曹寅赶紧抬手,拦住了玉柱的去路,恳切的请他去见一见孙老太君。
玉柱笑了笑,说:“不瞒曹公,学生不过是恭逢其事罢了,明日便要启程去求学了。”
言外之意,错开今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曹寅哪里肯信,这世界上,岂有白白帮忙,却不拿半点好处的八旗权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