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摇头道:“不是一回事。”
“一人和一郡百姓相比?”
铺子老板在尝试让陈朝想开,不再受心魔所影响。
陈朝说道:“并无区别,这不是个选择题。”
铺子老板轻叹一声,不再多说。
陈朝抱着小姑娘尸首离开书斋,然后缓慢出城。
一路上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位带刀武夫,想起昨夜的消息,没有太多人的目光在陈朝身上停留,如今也只是清水郡的百姓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知晓,只怕此刻长街上便要跪满了百姓。
那阵仗,会比大将军离开神都那日更大。
陈朝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抱着小姑娘离开郡城之后,便朝着来时路归去,小姑娘娘亲的尸身也已经被抛入江中,再也找不到,他如今只能找个地方为小姑娘下葬了,至于本地的郡守和镇守使,他之后自然会写信回神都,告知宋敛,至于之后如何处置,新来的郡守和镇守使又是什么德行,也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他昨夜虽然一人上山,杀了清水山一山修士,但他也深知,一人之力,想要改变这个世道,何其艰难。强如大梁皇帝那般,都无法做得尽善尽美,就更别说他这个不过如今才踏入彼岸境界的武夫了。
世上的大多数事情,其实也只剩下无奈两字。
陈朝有些木然。
之后在临近白鹿州边境的一座小镇上,陈朝找到一家棺材铺,让老板做了一具棺材,之后自己亲自动手,在棺材上雕刻了一个不是太好看的蚂蚱。
数日后,他抬棺回到那处渡口。
艄公正在江岸休息,看到这个去而复返的年轻人扛着棺材,想起之前在船头和他闲聊,已经想到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有些人,当时不珍惜,或许便已经见完最后一面,之后想再见也就见不到了。
陈朝站在渡口处,怔怔出神。
当时他和小姑娘便是在此地分别的,他渡江前往黄龙洲,而小姑娘一行人转而沿着江岸而下,赶往白鹿州腹地。
陈朝不知道小姑娘到底出自白鹿州何处,也无法将其送回家,本就是萍水相逢,如今却变得牵扯之深,这是陈朝没有想到的。
在渡口处枯站一日,来往不少旅客都怪异地看了陈朝几眼,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