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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日在圣上面前坐实了太子已死的事实,才能顺理成章推举主子雍王为皇太弟。
刘忠决定再添上最后一把火。
“陛下,太子是有些弱症,那也犯不着闭门修养这么久。销声匿迹数月,也不知太子到底是真的风寒,还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他拔高音调,假仁假义道,“殊不知朝堂坊间都在传,东宫里早已没有太子,只剩一具空壳了。”
“刘中丞慎言!”有人低声呵斥。
然而东宫大门紧闭数月之久确为事实,呵斥之人心中亦是疑窦丛生,没了底气。
眼下这架势,东宫储君再不露面,好像真的糊弄不过去了。
正焦灼之际,太极门外传来了一道低柔的少年音。
“爱卿觉得,孤能有什么秘密?”
此言一出,吵闹的群臣瞬间安静下来,为首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似有惊异之色。
寒鸦振飞,伫立的群臣自动分成两列,回首望去,一道纤细的身影显露眼前。
小太子墨发低束,整个儿被包裹在一袭雪白的狐裘中,仅露出一点单薄的中衣袖边,狐狸毛领子簇拥着尖尖下颌,更显得那张过分精致的脸蛋莹白如玉,飘飘然有回雪之姿。
似是刚从病榻上爬起来,他眼睑下挂着淡淡的倦,眼尾一点朱砂小痣隐隐若现,显出几分雌雄难辨的弱态。
身为大玄太子,这张脸竟是世间少见的昳丽。他拢袖立于高门之下,仿佛风一吹就倒,当真是男生女相,福薄命短之兆。
少年穿过躬身行礼的众臣,视线落在为首的一名中年白胖文官身上,微抬眼睫,瞳仁在雪衣和肤色的衬托下,显出极致的黑。
“刘中丞见到孤还活着,好像很失望?”少年疑惑道。
被点名的文官低头,辩解道:“臣绝无此意。”
言辞虽算得上恭敬,可心里却是不服。
谁不知这个小太子是出了名的没脾气,说得好听些是“仁德”,说得不中听,那便是“懦弱”。
“绝无此意?”
太子轻咳两声,温温吞吞道,“可在御史大人嘴中,大玄不是‘早已没了太子了’吗?不如我收拾收拾,早日给刘中丞背后的主子……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