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即命门,病与不病一摸便知,更遑论男女脉象本就阴阳不同。
她笑得不那么自然了,裹紧狐裘道:“替孤调养是太医院职责,这等小事……不必劳烦肃王殿下。”
“太子身系国之安危,不能算小事。”
闻人蔺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可眼底的笑意却分明透出莫测的深暗,“还是太子以为,本王连太医院的庸医都不如?”
赵嫣嗓子发干,强自镇定道:“孤如今处境,肃王应该知晓。前不久才死里逃生,若是肃王调理时又出了什么好歹,恐会牵扯不清,连累于你。”
说罢她颤巍巍抬起水润的眼,一副“我也是为你考虑”的怯弱神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闻人蔺对她的反应颇为意外,也没收回手,戴着鹰纹玄铁戒的食指就势落在案几边沿,不疾不徐地轻点着。
>无形中压迫感极强。
魏皇后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了进来。
她凤袍葳蕤拖地,一**走出了女将般的飒爽威仪,冷然道:“肃王真是好兴致!朝堂百官还不够你管的,倒管起教书来了,天下的忠臣良将是都死绝了吗!”
流萤垂首跟在皇后身后,赵嫣便知是她悄悄搬来了救兵,不由暗自长松一大口气。
她起身行了个礼,殿内伺候笔墨茶水的太监们亦是齐齐退让叩首。
一片跪拜声中,闻人蔺负手挺立的身形便显得格外扎眼。
他竟是连欠身礼也无,略一颔首便当做打了招呼:“娘娘谬赞。本王虽年轻,教教太子殿下还是够格的。倒是皇后娘娘您……”
他顿了顿:“如此行色匆匆赶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是要急于遮掩什么。”
“本宫就这么一位儿子,少不得要时时探望关怀。”
魏皇后凤眸清冷,不无讥讽道,“毕竟肃王对付旁人的手段,可是厉害得很哪。”
宫人们颤巍巍低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唯一不正常的是闻人蔺,他半点不悦也无,甚至还有心情低笑出声。
“娘娘赏脸垂听,是本王的荣幸。”
闻人蔺旋身往太师椅中一坐,朝内侍道,“愣着作甚,难道让娘娘站着听讲吗。”
满地宫人们这才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