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名义亲手雕琢赠送,母后应该会喜欢吧。
赵嫣心想,就当是为赵衍尽孝了。
……
“去年冬天苦寒,非但叛党熬不住,城外流民也不知冻死多少。谁承想入夏了又热成这样……”
崇文殿中,裴飒挽袖袒露两条手臂纳凉,断眉拧成一团。
赵嫣以扇扇风,衣裳裹得严实不说,还有束胸层层缠绕,亦憋得胸闷气短。
这天气,着实反常。
正想着,李浮自殿外入,悄声请示道:“殿下,颍川小王孙求见。”
“谁?”
“颍川老郡王刚认祖归宗的庶孙。”
赵嫣和颍川老郡王面都没见过,与小王孙更是不熟,不由讶然:“他求见孤作甚?”
李浮环顾殿内端茶送水的宫侍们,欲言又止道:“您见了便知。”
赵嫣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和这位小王孙打照面,对方到底意欲何为,一见便知分晓。
此时离闻人蔺的武课还有一刻钟,她思索片刻,吩咐道:“你让他去后殿等着。”
赵嫣穿过长廊,朝后殿行去。
房舍门扇半掩,隐约可见一位身着月白缎滚金边的贵气少年临窗而立,环胸抱着双臂,高束的马尾随着他轻点的靴尖微微抖动,似乎等得有些不耐。
脾气倒是挺大,赵嫣仿着“太子”的神态,温声开口道:“听闻你找孤……”
少年闻声转过头来,赵嫣未说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赵嫣装出的温和霎时崩裂,半晌,睁大眼眸道:“怎么是你!?”
颍川小王孙……不,柳白微放下环胸的双手,所有的焦躁不耐都在见到赵嫣的那一瞬烟消云散。
他微抬下颌,长眉习惯性一挑,张扬道:“我说过,会回来找殿下的。”
不远处宫墙的树荫上,一只通体油黑的碧眼乌云弓背抻了个懒腰,迈着优雅的步伐穿梭于交错的枝丫间,而后纵身一跃,踩着飞翼翘起的屋檐往上,翻入阑干中,熟稔地蹭了蹭那双修长笔挺的官靴。
“是吗,姓柳的果真选择回来了。”
闻人蔺坐于椅中,从随身的小袋中摸出一颗肉干投喂玄猫,容颜逆着阳光,不见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