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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从何时知道这些的。”
魏琰嗓音淡淡,温润的面容在宫灯的光影下有些割裂。
“说实话,孤心中虽有疑窦,却始终不敢往这方面想。即便神光真人那半本来不及销毁的账册上留有舅舅的名字,孤也只当是为舅母求药。”
“臣的确是在为阿月求药。”
“是,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舅母,但并不妨碍舅舅顺手要点别的东西。”
“殿下何意?”
“雍王伏法后,孤一直觉得此局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好般,所有矛头与线索都了结在雍王身上,可孤并不知背后推手是谁。直至重阳节孤登门拜谒,舅舅拿出了那块根本不属于孤的莲花玉……”
那时赵嫣隐约能猜到,原来她旁击侧敲神光教丹药的同时,舅舅也在以莲花玉试探于她。温情之下暗流涌动,这是可怕猜想的伊始。
“舅舅这样博闻强识之人,怎么可能记错呢?”
赵嫣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回到东宫后,孤重新梳理了所有案件的始末,更是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无论是去年郊祀归途遇刺、摘星观坍塌还是孤生辰宴遇刺,舅舅都在场。”
魏琰坦然自若:“这又如何?同时在场之人有许多,殿下总不能说他们人人皆可疑。”
“是,可舅舅忘了这几起事件中的一个变数,那就是舅母。”
赵嫣沉静回击,清晰道,“舅母将我们兄妹当做亲子看待,舅舅爱妻如命,怎舍得她因目睹孤的死而伤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缺席这场鸿门宴。”
“殿下难道忘了,皇后娘娘寿宴之上摘星观坍塌,还有殿下生辰宴上的行刺,阿月是在场的。若幕后一切都是臣所为,为何这两次又舍得阿月冒险?”
“那是因为这两起意外,目标根本就不是孤的性命。”
赵嫣仔细观察着魏琰的细微神情变化,“舅舅担心有人会顺着神光教的线索查到你头上,故而摘星观坍塌,是为了制造动乱引走禁军,只有如此舅舅的人才能混入通天台销毁账册,只是后来,你没想到孤会卷入其中,得到了另外半本账册;
再说生辰宴,舅舅知晓有肃王的人在,这次行刺压根不可能成功,故而将计就计,将全部线索和矛头指向雍王。换而言之,生辰宴的真正目的,是让雍王成为你脱罪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