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了滚喉结,垂下手哑声道:“你不该来这里的,阿月。”
“我来这,是想亲自向你求一个答案,否则我死也难安。”
“别说这样的话,阿月。你不会死的。”
容扶月撑着案几,欲在稻草铺就的席位上坐下,魏琰拉住了她:“别坐。地上阴潮,你的身体会受不住。”
说罢,他拿起牢中唯一一件干净的外袍,折叠好为她垫在膝下,珍视体贴之情溢于言表。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为一己私利葬送了近十万将士的性命,甚至于多次谋害与他血脉相连的太子。
容扶月忍着心中翻天覆地的绞痛,将食盒中的糕点与酒水摆在案几上,缓了缓,方问道:“闻人苍,是你派人暗杀的?”
“阿月,别问了……”魏琰近乎恳求。
“是,或不是?”容扶月加重了语气。
她从未疾言厉色地说过话,声音稍稍大一点,就会发颤。
魏琰顿了顿,垂眸道:“是。”
容扶月面色惨白,捂着心口闭目咬唇。
“阿月……”
“为何要杀他?”
“他不死,阿月就不会属于我,魏家也无出头之日。”
“那十万将士的死,也和你有关?”
“……算是。”
“你的亲外甥遇刺,也是你指使的?”
“是。”
“这些话,可有骗我?”
魏琰惨淡地笑了笑,“这种时候,我没有骗你的必要。阿月,别折磨自己,我都认了。”
他捏了捏指骨,想让容扶月和离后另择佳婿、好好生活,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
容扶月深知,即便他此刻脸上流露出那么一丝的难过,也绝非是在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而忏悔。
“不管怎样,多谢你告知我答案。”
她抚了把脸上冰冷的泪,端起酒杯斟了两杯酒,推给魏琰一杯。
“愿饮此酒,从此我与你一别两宽,死生不见。”她举起自己的那杯。
闻言,魏琰清淡的面容白了白。
“……一别两宽,死生不见。”
他念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