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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垂首的高挑宫婢。
赵嫣愣了愣:只是这宫婢的身形气质……唔,怎么这般眼熟?
大门复又关上,清冷的光自来人身上寂灭,只余两盏落地灯昏昏地照着。
赵嫣看着容色复杂、远远站着打量的霍蓁蓁,又看了看她身后那名高挑的宫婢,讶异过后,忽而扑哧一笑。
“郡主,白微,你们怎么来了?”
她坐在昏灯下,纤细的身影笼罩着一层光晕,“外面下雪了吗?晨起我看见窗户白了,呼出的气也是白的。”
“是,下了一夜的大雪。这什么鬼地方,连个取暖的炭盆都没有!”
‘宫婢’自霍蓁蓁身后走出,露出柳白微那红妆张扬的脸来,“殿下还笑得出来。”
“抱歉,我忽而想起父皇那天对我说的话。他说你们都是看在东宫的份上才与我结交,脱去太子的身份,没有人会帮我……”
赵嫣放下笔,拢袖一笑,“我又赢了一局,忍不住就想笑。”
她虽刻意压平了袖袍,但柳白微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腕上的镣铐,冰冷的黑铁摩挲着她莹白纤细的腕子,没由来刺目。
“怎么还戴这个?”
柳白微满眼心疼,蹲身想要触碰,却又不敢,“殿下与我互换衣物,让郡主带你出去。”
“柳白微,你素来聪慧近妖,怎么现在反而变笨了。”
赵嫣笑着晃了晃手腕,拇指粗细的铁链伶仃作响,“我这样,怎么换衣物出去?”
柳白微哑然,切齿握紧拳头。
“母后所做之事,父皇其实早就知道,故而我才利用他心中的那丝愧疚,换来母后和其他之人平安。父皇想要的,是局势稳定后不被女子染指皇权而已,所以只会处置我一人。”
赵嫣平静的分析,没有服药,声音显露出女子的低柔来,“你们和母后千万不可感情用事,表现得越冷情越好,可别废了我一片苦心。”
“那你呢?”
柳白微双目微红,喉结滚动道,“你可知现在朝中之人,都在争着议论如何处置你……那群**!”
赵嫣垂下眼帘,望着自己腕上的镣铐,“昨**们奉命给我戴上这个,我便猜想朝中定是吵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