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并未再发一言。
朝中之人如此急切地想要从她嘴中撬出“牝鸡司晨”的罪证,反证明儒生间的“礼辩”已然发挥了作用,礼教派的观念已受到莫大的危机。
这般一想,赵嫣心态从容了许多,该吃吃,该睡睡,绝不苦着自己。
这夜雪化风寒,月光拍打在隔扇上,漏下满地清霜。
赵嫣跪伤的膝盖隐疼,又被腕上的铁链子冰得睡不着,索性拥被趴在床上看偷藏的书。才翻了几页,就听窗扇处传来细微撬动的声响。
赵嫣心中警觉,忙吹灭床头的昏灯。
继而喀嚓一声,窗扇被人从外头撬开,有人探头潜了进来。
赵嫣将铜制烛台握在手中防身,轻手轻脚地坐直身子,正思索是否刺客来袭,就听探头进来的那人“嘶”了声,低骂道:“**,卡住了!”
这声音颇为耳熟,赵嫣一愣,握着铜灯下榻一瞧,就见张沧穿着禁军的甲胄,一脸尴尬地卡在支摘窗中。
“……”
四目相对,张沧不自在地咳了声。
赵嫣忙捏着铁链小跑过去,替他举起沉重的窗扇,使得他虬结的强壮身躯能顺利通过。
张沧落了地,重新将窗扇木条小心复原,按着肩膀抬臂活动了一番。
赵嫣哭笑不得:“我这被幽禁着呢!你们一个个的,多少尊重一下外头的守卫。”
“子时禁卫交接,有一盏茶空闲。王爷不在京城,卑职入宫不似往常方便,怠慢殿下了。”
张沧靠在门边,听了听外边的动静,确定交接之人还未过来,才放心问道,“殿下这几日吃睡可好?”
赵嫣将铜灯点燃,重新放回案几上。
“挺好的。每日给我送吃食茶水的那名内侍,就手上有一道烧疤的那个,是你的人?”
张沧道:“那是王爷的暗桩,他送的饭菜都是验过毒的,殿下大可放心。”
“难怪。我说他为何这般照顾一个阶下囚,态度和善不说,偶尔还会带我喜欢的点心过来。”
赵嫣微微一笑,“多谢你。”
她正准备睡了,故而头发披散着,声音亦恢复了女子的轻柔,张沧没由来耳根一热。
“殿下,真是女子啊?”他憨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