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喘息,逼视赵嫣:“你不必鸣不平,这是你欠了八年的债。认罪伏法,还是戴罪和亲,你现在想清楚了再回话。”
这番话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赵嫣抿唇,指尖攥得生疼。
她沉默着,望着案几上袅散的熏香雾气,不知自己还能拖多久。
皇帝不再多言,按了按眉心,仙风道骨的和善脸庞浮现几分凌厉:“来人……”
“让长风回京暂代太子是哀家的主意,皇帝要连哀家一起审吗。”
拐杖叩击地面闷响靠近,一道声音骤然荡破僵局。
垂帘被卷起,魏皇后与妙龄宫婢扶着一名手持紫檀佛珠的富态老妇缓缓进来。
赵嫣看着白发苍苍、年过古稀的老太太,眼眶蓦地一热,刺痛的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跪地如释重负道:“皇祖母。”
“您老怎么回来了?”
皇帝视线从赵嫣身上掠过,放缓声音躬身,“儿子有失远迎,万望母后恕罪。”
太后越过行礼的皇帝,只看向赵嫣道:“你且起来。”
一旁的宫婢时兰立即向前,半跪搀扶起赵嫣,声音微哽:“殿下……”
自华阳一别,主仆二人一年多未见,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呼唤里了。
“长风自幼伴随哀家身侧,没有哀家的准许,你以为谁能放她回京?你要用她正礼法、固皇权,可没有国,哪来的礼法皇权?”
太后顿了顿龙头拐杖,缓慢而清晰道,“她是大玄的公主,是你的女儿,皇帝不思怜悯体恤,反而于朝堂之上公审……既然要审,好,不如连同哀家一起,将元康十一年的那桩旧案一同审了!”
元康十一年,前朝太子被弹劾僭越谋反,废为庶人,死于流放房陵的途中。
皇帝不敢反驳,躬着的身形一低再低:“儿子不敢,母后息怒。”
“皇帝这话,哀家听不明白。”
“母后舟车劳顿,还请在慈懿宫稍作歇息,有什么事可明日再商量。”
“哀家素来喜欢清净,还是住北宫蓬莱殿吧。这里降真香太浓,熏得哀家头晕。”
说罢,太后看向赵嫣,目露慈和,“当年你们既是将长风这丫头给了哀家,哀家就要对她负责到底。长风,跟哀家走。”
皇帝腮帮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