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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头,大同军节度判官吴峦立在城头,看着远处风雪中的契丹营帐默然不语。
风雪是有,但是太小了,远不足以冻走契丹人。
要是耶律德光去年来围云州,光是那两场暴雪,就能让契丹人损失惨重,撤围而走了。
如今云州城中,虽然粮草充足,守军也还有四千多人,但是人心浮动。
他吴峦不过是个节度判官,虽然被推举为首领,但毕竟威望不足,很多事情,他根本没法也没能力去做。
叹了口气,吴峦看向了西南边,若是此刻在他这位置上的人,是永安军节度使折从远,事情当会大不一样。
折家是云州豪门,自南北朝时期就定居云州,不管是关系网还是威望,折从远都能让上下心服口服。
可是他吴峦不行,这围城的时间一长,人心就不如之前那么齐心了。
毕竟只要是人,都是惜命的,达官贵人希望能保住富贵,普通人也希望过正常点的生活。
他们云州人,现在是被杀伤数百契丹兵和耶律德光的前后反复给吓着了,不敢相信城外契丹军的纪律,不得不合力对抗。
如果耶律德光现在亲自出来立誓绝不追究,吴峦相信,云州城肯定撑不过五天。
何去何从,吴峦现在也没了主意,只能暗暗下定决心,大不了就殉了这个云州城!
正在神伤之时,西门外突然传来了呐喊、喝骂,还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紧接着就是惨叫和弓弦震动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人穿过了契丹人的军帐,正在向云州城而来。
这云州被围已经快两个月了,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是全城关注。
很快,数十个军将就集体跑到了西门城楼上张望。
只见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几个人影,他们披着白色的披风,战马也是清一水的白色。
与远处天地间的白色仿佛融为了一体,跟后面追击的那些穿皮袍子契丹人完全不同,或许就是靠着一身白,才让他们闯过了重重封锁。
等到隔得再近了点,众人这才看清,往西城门而来的大约有十几骑。
他们配合非常娴熟,十几骑就能摆出一个张开的鹤翼阵,不管是回身射击还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