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了几步,抬头仰望,却瞧见一张没有表情神态的脸,微微下视。
佛像一手托举,一手掐着兰花,身上本来还有缎带,可那些缎带竟然有被火焚烧的痕迹,只是靠近佛像本身才熄灭。
再看佛像脚下,还有一些斑驳的血痕,浸入了木纹中……
这雕像不是黄泥不是岩石,居然是一整块木头!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这得多大的树?
不过好像也还好?大树我不是没见过,先天算的屏障山下边儿,不就一堆巨木吗?更遑论上方的顶天阳宅?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我扫视这周围布局,脑中在推演着。
我现在大抵是在北方,整个佛寺都是环形的,想要去东南方,得走五六里地,才能走到冥冥中给我呼唤的地方。
这整个佛寺的构造,内部也是环形的,像是一条宽长的通道。
左侧几米外,是一堵墙体,近乎触及到房顶,又有一个弧形。
这墙体中心,必然就是我刚才走过的通道了。
佛寺将通道囊括在内,才没有分割寺庙整体构造。
右侧一览无余,只不过视线深了,便模糊不清,看不见里边儿有什么。
去东南,得往右!
我给自己鼓了一口气。
目前没啥对付金家的手段,喇嘛遗留的东西,可能对我来说很有用。
万一呢?冥冥之中,这些喇嘛不服输?
我依稀记得,才旦喇嘛说过我很有佛性的话。
收起思绪,我快步朝着右侧走去。
只不过,刚离开这大殿范围,从明显的门槛走入下一个殿内时,我脸色变了变。
地上有几簇东西,黑漆漆的。
刚好一注分散的月光照射其上,进入视线中的,是一把厚厚的头发。
喇嘛剃度,留下来的三千烦恼丝?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都还在这里?当年的喇嘛够不讲卫生的。
金家人好像的确没怎么进过这寺庙,不然怎么也得收拾收拾?
我正准备继续往前,可头皮却忽地一跳,蹲身下来,提起来了一截发丝。
惊人的发量之下,是发黄的头皮。
我眼皮也跳地凶了起来。
剃度,不可能连头皮都剃了吧?
捡起来了旁边三簇头发,无一例外,全带着头皮,大抵是从发际线那里剃掉,直至后脑勺,有头发的地方,全都被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