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太医瑟瑟发抖,如此道。
“梅妃娘娘日后恐怕再难生育了……”
那一日,满宫都见识到了暴君之怒。
金吾卫彻查之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德妃,谢桀也顺水推舟地将德妃禁足宫中,随后是何相入宫。
不知御书房中发生过怎样的对话,总之,德妃受到的惩罚,仅仅止于禁足。
同旬,淑妃突然大病了一场,闭门谢客,足足半年。
前世的阿赫雅并没有看出其中的门道,或者说,她不在乎。
她本也不想为谢桀生儿育女,想来谢桀也不想,否则便不会让她长期地避子了。
可当这一世再一次见到相似的手法时,她便明白了。
恐怕是淑妃借德妃之手,向她下药。
只可惜,这一回不是毁她生育之能,而是想要她的命。
“相冲生毒?这就是太医院给朕的答案?”
谢桀暴戾的声音离得很近,阿赫雅几乎能感受到那种充满煞气的威势。
“用药连忌口都说不明白?若她醒不过来,朕看这御医院,也该换一批人头了!”
“臣等必尽毕生所能!”
太医们齐齐求饶的磕头声与前世的记忆重叠,竟然显出了几分戏剧感。
阿赫雅扯了扯嘴角,缓缓睁开眼,盯着额角的刺痛,拉住了谢桀的衣袖。
“陛下……”
她虚弱地开口,便见他猛地一顿,急急转过神来,盯着她的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惶恐。
那抹惶恐只出现了一瞬,便隐入了无尽的幽深之中。
阿赫雅这才发现,他的眼中已经被血丝充满了,不知守了多久。
她勾起唇,还想说什么,又咳起来。
“愣着做什么!还要朕去请你们吗!”
她一咳,谢桀身上的气势便愈发恐怖了几分,他一拍榻侧,沉沉地望向那群还跪着的太医,语气中带着血腥意味。
废物。
柳奴一直跪在床边,麻木地盯着阿赫雅沉睡的侧脸,此时动了动,又被阿赫雅的目光制止。
她缓缓沉下头,闭上眼,掩盖住眸里的痛意。
“陛下。”阿赫雅缓过气来,才伸出手,配合太医诊脉,一边盯着谢桀的表情,揣摩他的态度。
“我这是怎么了?”
“您将半夏与羊肉同服,这二者相冲,成了慢毒,积累起来,一朝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