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又等到了这些人,就这样他在前这些人在后,一站站到了许村盐场。那些色目到这里后,就等到了接待的,然后一起直接就钻进了附近一处大宅里不再露面,很显然他们在等待去和那些倭寇会和。
当然,前提是他们真是立花所说的那下一批人。
不过应该差不多。
毕竟这样一伙精锐色目莫名其妙跑到这里,很明显不是贩盐的。
他在附近转悠着等待。
这一带都是盐场,这时候钱塘江口和现代多少有些差别,许村就已经是重要盐场了。
不过两浙盐场这时候已经比不上两淮,毕竟后者有足够广袤的沿海冲积平原。
不过这里依旧并非纯粹的晒盐。
还是淋灰取卤,然后煎盐,正因为如此,制盐需要大量的协作,这些灶户都是军事化编制,也就是团,一个团就是一个灶户群,靠着沿海广袤的芦苇做燃料,另外也是做为晒卤铺低的,用草木灰吸附杂质。
不过这时候的灶户日子过得比明末可以说天壤之别。
现在他们类似国营工厂。
每丁一年多少定额,把盐做够了上交盐场,同样从盐场以定额领作为报酬的粮食。
做够了定额就自由了。
种田,捕鱼都随便,愿意继续制盐也行,也一样是用盐和盐场换粮,盐场必须常备足够的粮食以交换,这样他们就有充足的粮食可以吃饱,朱元章有时候还会赏赐宝钞。等到明末是货币化,盐商自己找他们买,粮食他们自己拿钱找粮商买,那这还不把他们的价值榨干?
盐商买他们的盐,一两银子能买一两千斤。
他们一两银子从粮商那里未必能买一石米,随随便便一个灾荒,就能涨到一两以上银子一石,但这时候盐场有专门的赈灾库,灾荒要给他们发粮食赈济的。
盐商则是暴利。
从天津贩盐到京城就能涨五倍的价。
从两淮盐场到湖广山区,最高都能涨六十倍。
所以货币化的时代,底层生产者就是要被榨干最后一丝血汗的,这一点明朝的灶户们,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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