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突然狂笑起来。
后面那些正在斧头舞的刁民们终于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承恩门前就这样一片狂笑,而那些刁民们手中的斧头,反射着火焰的红光。这时候因为时髦,斧头已经在他们中间流行起来,他们是轮班的,无非就是回家时候拿一把,就算没有,也可以去买新的。
所以几乎人手一把。
那斧头舞跳起来,已经堪称气势壮观。
野性十足。
当然,那些士绅吹捧杨丰的说法是干戚之舞,还提议配盾牌呢!
不得不说能把斧头变成时髦的装饰品,这简直……
简直就是刁民!
城墙上的魏国公忧郁地看着这场面。
他其实很清楚,局势失控是早晚的。
几万青壮,而且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最少四万了,这么多人在一个别有用心的家伙带领下,随着情绪被调动起来,任何一个意外,都有可能导致难以收拾的后果。现在他已经向各地卫所下令增援,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一旦出现民变,很有可能会向外扩散,现在这些其实都是太原周围百里内的。毕竟百里之外要过来得有路引,而这么多路引,地方官只要不傻,就不可能开出。
当然,如果别有用心的话,也是会开出的。
说到底情况太复杂。
他连这时候山西各地官员的立场都已经不敢确定。
一旦民变扩散,那就是席卷山西的大乱了,那时候整个山西的卫所兵都必须面对一场战争,说到底这片土地归大明也才二十多年。而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已经数百年没受过汉人皇帝的统治,二十多年就想让他们重新忠于一个汉人皇帝?
怎么可能?
他们只是像接受异族征服者一样接受大明的统治而已。
这时候其实他真的想弄个假晋王,然后出去堵杨丰的嘴,但问题是,晋王就是不干啊!没有晋王的同意,他当然不能自作主张,自作主张做这种事情是很容易被抄家的。
当然,归根结底,他只不过是个平庸的二代而已。
他又不是他爹。
他最多算一个平庸的官僚,而一个平庸的官僚也就能做这些了。
“杨大使,稍安勿躁,徐某这就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