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整个人又消瘦了不少，眼底都变得黯淡了。

见着靖国公这般，楚闵心底升起一丝异样，但这丝异样很快就被不安取代。

靖国公虚弱的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楚闵有一种被看穿的窘迫。

“父亲。”

靖国公缓缓的收回视线，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伸手指了指手边的水杯。

楚闵会意，赶紧将水杯端起来送到靖国公嘴边。

靖国公喝了一口气才吐出一口浊气来。

“终究是老咯，有些事啊，都由不得我这把老骨头了。”

楚闵僵硬的扯出一抹宽慰的笑来，“父亲胡说些什么，您只是染了风寒罢了，太医跟皇后都来给您看诊了，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好了。”

靖国公摇摇头，也不问楚闵这些天发生的事，只是道：“你啊，自幼就是个好强的性子，男子争强好胜没什么不对，但那股劲儿就容易钻到死角里去，这人呐，太绷着也不行，你站在观星台以为自己能够一览众山小了，却不知头上还有一片天，总有让你够不着的地方。”

这话让楚闵那颗悬着的心忍不住发颤，“父亲……我……”

靖国公抬起头打断他的话，“为父就是感慨，心里想到了些你幼时的事，有趣又可恶。”

楚闵嗡了嗡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或许，他也是害怕看见靖国公眼底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的。

“你们都大了，儿大不由娘也不由爹，做了抉择的事，就去做吧，便是不成，只求你自己不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