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深夜,一线峡派了两波人摸进镇里的船坊,意图破坏林家的船,但都被望萍镇守船的民兵挡了回去。 望萍镇外,安佳春的脸黑得掉渣,不过因为他脸上蒙着黑布,江老二装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的江老三嗷嗷叫着,要再派人冲进去给大当家报仇。 强龙不压地头蛇,看来今晚在望萍镇是成不了事了,明早出了望萍镇,靠着一线峡活着的这帮废物,也成不了大事。安佳春没工夫再跟他们耗下去,甩下一句“明早不管你们怎么折腾,定要派人混上船,将脸有胎记的那小姑娘给本大人抓下船”后,便急匆匆赶往下游,布置下一个陷阱。 待江老二送走安佳春返回船上,江老三挠头,“二哥,咱怎么办?” 咱们办?凉拌! 江老二痛苦地扶着胸口,泣不成声,“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啊,大哥和兄弟们的仇我报不了,兄弟们大好的前程也要被我耽误了……” 江老三见二哥这样,立刻拍胸脯顶上,“二哥有伤不能下水,明早看小弟的!” “虚弱”的江老二握住江老三的手,感动得泪眼汪汪。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徐乾奎便赶到了船坊,“一线峡的人在南门外守着,你们从东门出镇,那边已经清理干净了。” 林二爷抱拳,“多谢里长。” 徐乾奎还礼,“二爷快船上走吧,迟则生变,小老儿祝您一帆风顺。” 对于行船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一帆风顺最好的祝福了。林二爷登船,招呼纲首启程。 “阿翁,我走了。” 沈戈递上几包药,“这是我让郎中给您抓的药,您照着单子上写的顺序熬,等我得空了再来看您。” 徐乾奎接过药,小声道,“你身上有伤,不用事事都冲在最前头快上船。这一路上能不冒头就别冒头,当心冷箭和埋伏,万事都等养好伤再说。” 船上,沈尚直站在窗边,看着船下这一幕。 站在他身边的陈宏感慨道,“在乌沙镇里人不管老少,都买沈戈几分面子,我原本还觉得他小小年纪能做到那样已是很了不得了,没想到他在镇外也交下了这么有本事的人。” 看着沈戈灿烂的笑脸,沈尚直言道,“这孩子若悉心栽培,前途不可限量。” 陈宏惋惜道,“他吃亏就吃亏在无父无母无家族,凡事都要靠他一个人打拼。” 沈尚直扶须,“他姓沈。” “您老说得对,沈戈姓沈,姓沈!”陈宏先惊后喜,有了这位的栽培,只要沈戈争气,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开船喽——” 因怕镇外水匪听到动静,纲首的声音放低了许多,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得有。 随着他的一声吆喝,船坊纤夫用力将两艘大船拉出船坊。站在岸上的沈戈跳上船,向徐乾奎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