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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村依山傍水,一座座房屋像棋子散落在繁茂的树林边。绿油油的田地间小路弯弯曲曲,村中鸡犬相闻,黄发垂髫。
一阵微风拂过,卷着荷香扑进鼻间,沈月晞轻轻嗅了嗅,这荷香清淡得她眉头都舒展开了。要是能把荷叶做成香料说不定能卖不少银子。古代的香料应该是一门非常赚钱的门路。
她正盘算着要不要用万能制造机试试时,前面不远处有户人家,传来一个女子绝望而悲凄的低声哭泣。
沈月晞这人最听不得旁人哭,尤其是这么凄惨的声音。她怀着好奇前往那户人家。
这户人家是一副典型的穷苦模样,围墙的墙皮都已剥落,在墙脚长满深绿的苔藓。入户的木门裂了一条缝隙,连漆都掉光了,歪歪斜斜地挂在门轴上,感觉如果用脚一踹,整扇门就会拍在地上。
沈月晞伸手轻轻一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木门缓缓向内打开。
里面有一个女子,背对着她蹲在那里。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沈月晞打量了一下四周,院子不大,倒是布置得井井有条,开垦的土地占了整整半边院子,里面种着各式蔬菜,用篱笆隔开。几只母鸡将脖子伸入篱笆,正叨菜叶子吃。
房子是用土坯堆起来的,房顶则用木板当架子,上面蒙着不漏水的毡布。夏天还好,估计到了冬天屋子里会寒冷无比。
篱笆旁边拴着一条黄色的土狗。见沈月晞进来,马上站起来,汪汪汪地对着她叫了起来。
“狗子,别叫。”
女子没有回头看,只抽噎着把这条黄狗叫住。
沈月晞:“……”
这狗的名字莫名让她有些想笑,可是一听到女子的哭声,她又生生忍住了。
狗听话地转回去,趴在地上,摇着尾巴,一双眼睛警惕地注意着沈月晞的一举一动。
沈月晞绕过它,来到女子所在。
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五岁上下的男孩,男孩儿面色蜡黄,嘴唇干裂得起皮,精神极为萎靡,瘦小得如一张纸,被风一吹便会飞走,单薄得可怕。
女子紧紧抱着孩子,哭声压抑且绝望。
她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自沈月晞进来以来,女子不曾看她一眼,一门心思地只抱着怀中的孩子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