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动的肩,“哭出来就好受一些了。”
“妹妹,我并非胡搅蛮缠之人,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大哭一阵后,梅黛止住悲声,从沈月晞肩上抬起头来,“心虚理亏的人,是不可能像你那样说话的。我先入为主,错怪你们了。”
她一直身处京城,对西凉这边发生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后面又有张松火上浇油,原本对萧濯充满仇恨。现在沈月晞将事情说开,她才明白自己错怪萧濯了。
“误会既解,我又无疾患,还戴面具相见,此为失礼之举。”
她缓缓抬起双手,将脸上的金属面具摘了下来
当月光落在梅黛满是泪水的脸上,沈月晞立刻就理解了永德帝为何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就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被梅黛的美貌吸引了。
“梅姐姐,你好漂亮。”尽管不合时宜,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赞叹。
“我也曾可笑地认为自己是天下无双的美人。现在却发现,容貌是最不重要的。”梅黛抬手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水,“美貌除了用来取悦男人,满足虚荣,还有什么用处。我宁可像妹妹你这般心灵手巧。”
沈月晞一愣,梅黛所指,大概和花瓶的意思是一样的。
花瓶虽美,却只是供人观赏之用,毫无内涵,浅薄之至。
“除了容貌,我什么都没有。”梅黛将面具放在双腿之上,“父王和哥哥已不在人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沈月晞可不同意梅黛这种观点,劝道:“姐姐,你不要看不起自己。在我看来,你比绝大多数女子都要优秀。”
能强忍失去亲人的悲伤,装疯卖傻瞒过所有人的女子。这种意志力,她只在古代的故事中见过。
“妹妹不必安慰我,”梅黛勉强微笑道,“我已心灰意冷,待将哥哥安葬,战事平息。我便守在家人的墓前,了此残生。”
梅黛说完,沈月晞想起一个重大的问题:梅黛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方才满脑子想着为萧濯撑腰,说得慷慨激昂。后面又忙着安慰梅黛,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姐姐,你把我带出来,是要去哪里?”
这时马车正好缓缓进入一座死气沉沉的镇子,镇子里的房屋宛如黑色的巨石,在道路两旁的黑暗中一块块现出身影。冰冷,沉默,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