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林立刻答应带他去找萧濯了。
他兴冲冲地佩戴好燕阙剑,令林魁给他取来遮雨的用物。
萧濯必须死,他才能安心。
然而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抖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中滋生放大,直到填充了他整个胸膛,让他呼吸变得都艰难起来。
他发现自己害怕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害怕面对自己的哥哥,害怕到手都在发抖。
明明自己已经大获全胜,明明自己已经取得燕阙剑,明明方才还信心十足。然而瞬间心中的恐惧就压倒了信心。一想到要同哥哥四目相对,他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强迫自己停止发抖,强自镇定地转过身来,对站在面前,准备和他一同出发的人们道:
“本世子想了一下,现在永威城内的靖州军尚未归降,本世子身为统帅,坐镇中军,不可离开。此行还是由你们来为本世子取回萧濯人头。”
“纪老,宋臻,”萧北珩示意林魁将自己原来的佩剑送给纪忠,“你们两人去。”
目送纪忠和宋臻同羌林出帐而去,林魁不解地问道:“世子殿下,为何要这两人去?他们一个是萧濯曾经的老师,一个曾是萧濯的军师。不担心他们放走羌林么?”
萧北珩已缓和下来,坐下来道:
“我已和羌林说了,他若是逃走,我便杀了沈蓝。他不敢拒绝。至于宋臻,一个降将,我尚且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是真的归降,正好用此机会试探他。纪忠也是如此,当初你安排刀斧手刺杀萧濯,被他拦住。我就知道他对萧濯还有同情之意,如今胜负既分,我此番令他去,是逼迫他做一个抉择,到底是站萧濯还是站我这边。”
这些都是表面的话。
萧北珩自己清楚,这件事本来只能由他来做,但他现在内心惊惶,实在是不敢去。
林魁明白萧北珩派出这两人的用意,不禁甚为叹服。旋即他想到萧北珩说的最坏的情况,问道:
“恕属下妄言,万一这两人不肯杀萧濯,或是打不过萧濯……”
萧北珩笑道:“我誓要杀萧濯,怎会仅仅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人身上。他们自去,我已暗令一千精锐骑兵跟在后面,若他们如你所言,那时骑兵一拥而上。纵使有十个萧濯,也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