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不了的,”裴婧云面带忧色地摇头,“那时陛下还小,只知用鞭子抽打。现在陛下贵为天子,可以定人生死,不一样了。”
那时的他正在新婚欢喜之中,没有把裴婧云的话当回事,以为她只是在介意当年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在十年前,裴婧云就已清楚他的为人了。
“你是怕朕杀掉濯儿,隐瞒了二十年。”
永德帝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要告诉我实情呢,你明知道我是个不可能忍受这事实的蠢货,一直瞒下去多好。这样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你我早晚会死,濯儿会登上皇位,为什么要告诉我实情呢?”
他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你忍受了二十年的折磨,是内疚把你压垮了吗……”他撞**门,却被门槛绊倒,一下子骨碌进了房间。
转动间,他手中剑打到一个罐子,罐子应声碎裂,汩汩地流出燃油来。
永德帝坐起来,看着摆了满屋的罐子,口鼻之间都是燃油的味道,沉默不言。
“陛下,陛下,”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西方有信来。”
永德帝此时已神情恍惚,将“西方”听成了“齐王”。.c0m
“他果然忍不住了,要来催促我去送死了,”他哈哈笑了起来,“这莫非就是天意?”
他挥剑砍倒桌案上的灯烛。
一朵小小的火焰落在了地上的燃油中,瞬间化作一团夺目的烈焰,整个房间燃起熊熊大火,将他包裹在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