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反应过来:“是京中来的那个人,要找麻烦?还是……”
她回头,看向躺在床上沉睡着的童初颜:“冲她?”
连景濯沉吟一瞬,缓缓开口:“都是。”
把耿峰一家交到方立术手中,必定会被护送回京,而后彻查。
可如此一来,宫尧那边就有个把柄落在太子手上,说不定还会被一举打压下去,到时候,太子一家独大。
他如今却不想再受这等桎梏。
他想让鹬蚌相争,自己得到相应的喘息之机。
更何况,这一路上,宫尧绝对不会放任方立术顺利把人带回京城,会不计一切代价,让耿峰死在路上!
到那时,局势更乱!
与其让事态超出自己的掌控,那不如牢牢握在手中……
“要保她,可不容易!”于问凝是想不到连景濯此刻所想的那么多,她只以为,连景濯单纯是在为了童初颜忧心。
连景濯点头,这一点,他知道。
另则,确实,童初颜可以死。
可那也得是他认为童初颜必死的时候,而不是受人掣肘,被胁迫所为。
再说一次,他是战无不胜的连将军!
他这一生,可以为了必要的局势牺牲一些东西,可那也得是他认为的可以牺牲,绝非旁人做主!
于问凝垂了垂眼:“我想,便是于家军倾巢而出,和连家军一起护送你们回京,恐怕也有些困难。”
这事不可能过于顺利。
这还只是一个奉命前来的大臣,都明摆着想要了童初颜的性命。
那么藏在背后暗戳戳搞小动作的,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
“不可大肆行动。”连景濯暗叹,“目标摆地太大,也不好。”
“没有目标,同样只剩下死路!”——一道声音忽而自院门口响起。
连景濯冷眼回头,不用细看就知道来人是步先,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神情。
步先手上捧着的,还是厚厚一沓纸张。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重新写好的脉案。
“你来作甚?”连景濯很不耐烦。
步先嗤笑:“方立术来此是何缘由,在下亦能猜到。”
“所以?”连景濯挑眉,分明是把‘关你何事’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步先冷冷驳斥:“你不想她出事,在下同样不想,此时危急之刻,还是群策群力更好些,侯爷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