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拍摄的陈丹青正裹着毯子坐在急救棚里,头发也湿着,肤色苍白,形容狼狈。
秦绝承着湿漉漉的沉重戏服疾走了一路,期间推开了各个赶来的人,不管不顾地冲到了陈丹青面前,“啪”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看着她,肩膀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紧促,双唇紧抿,死死咬着牙,鼻头眼角全是红的,虽然未发一言,可从那双眼睛里已能读出许多内容。
责备、恼怒、后怕、哀求,甚至自我的挣扎,皆而有之。
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陈丹青骤然一惊,才刚出戏没多久的情绪顿时又浸在了方才的情境里,险些落下泪来。
她手里本来捧着的保温杯因这一下从手中掉落,当啷一声,热水洒了一地。
这声音唤回了秦绝的理智,她遽然清醒,眼睛睁大,一张口,嘴唇先颤抖了下,空了半秒才松开了紧攥着陈丹青手腕的手,眼神陡然慌乱,低声道了句“抱歉”。
一棚子的人包括陈丹青在内都因这突然间的变故愣住了,秦绝痛苦地拧了拧眉,转身走到门边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张明急忙要把毯子披上,但她却先朝自己的助理伸出手。
“手机。”秦绝低声说,喘息仍剧烈,眼睛死死闭着。
张明又惊又急,赶紧摸出手机递过。
秦绝接手机的手也哆嗦着,指尖抖着按亮屏幕,解锁,看都不看便点开一个号码,仿佛抓着救命稻草般贴在耳旁。
电话那端传来乔屿软柔柔的声音。
她陡然松了口气,像是紧紧提起的心脏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整个上半身都瘫下去了,一只手死死抱住了自己,另一只手牢牢按着手机。
“喂。”秦绝声音又轻又软,嘴边带笑,眼里浸满了温柔,“你在家呢?……嗯,嗯,我刚拍完戏……没事,说点什么,随便说点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让我知道我不是秦飞燕。
我从末世胜利了,我珍惜的在乎的人都还活着,活生生的,可以笑,可以行走,可以享受接下来灿烂又幸福的人生。
我没有亲手再伤害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也没有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来,告诉我,我是秦绝,不是秦飞燕。
几天几夜的睡眠缺失、精神紧绷,到刘梁与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