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掠过,一晃眼又是京城。
天色渐暗,萧疏昏夜,一抹颀长身影陡然出现在皇帝寝宫。
彼时李执气色较先前缓和许多,看来是湖城医馆药方的功劳。秦飞燕斜倚在窗棂处瞧他面容,脸上竟无半分笑意。
不多时,宫女盈盈成排奉上膳食,其全程俯首低眉,不曾觉察秦飞燕踪迹。
待她们一一退下,李执才笑了笑转过头来:“坐?”
秦飞燕跳下窗,表情未变,依旧不见喜怒,只是刚走到桌边便将两三盘精致菜肴挥到了地面。
“有毒?”李执问。
“有毒。”秦飞燕答。
李执哑然笑道:“你尝都未尝,便知毒物在何处?”
秦飞燕还站在他对面,停顿几息方道:“秦某人乃武林至尊,练成火眼金睛又有何稀奇。”
他嗤笑着坐下了,又说:
“没有这对好眼睛,当年又怎会在茫茫人群里挑中了你。”
李执摇头直笑,似是被这句话勾起往事,神情怀念。
他与秦飞燕对坐而食,许是身体日益康健,竟要活泼许多,从他二人相遇那日开始追忆,以言语勾画出当时盛夏模样。
“——错了,不是滴露浓,是女儿红。”
>秦飞燕埋头吃菜,听他一一说着,时不时出言打断矫正。
李执大笑数声,而后慨然叹息:“说得不错,确是女儿红。二十余载过去,除却相貌体魄,我竟连记性也不如你了。”
秦飞燕并不答话,兀自饮酒。
李执稍作沉默,问他:“你今日心情着实晦暗,记忆里我还未曾见过这般情景。”
秦飞燕“呵”了一声。
“我本是来找乐子的。”他嗤笑道,“可惜世事无常。”
“便是熠熠灿夏也引不出你笑容?”李执意有所指。
“我亦不是被你一坛酒便可哄得的年纪了。”
秦飞燕提起瓷瓶,蓄满酒盅。
他缄默片刻,视线低垂,蕴着涩意的眼眸映在酒中。
“我已托人办妥那件事。”秦飞燕道,“次月开战之时,令地方将领留心传信便可。”
李执沉沉吐了口气,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