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敢。
“我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这些人。
“管不过来,不如切割痛快。”
盘鸿久久沉默。
他想说有些人只是容易动摇,说不定自己这边更努力些,就能说服他们继续留下。
但瑞与他不同。
仁慈和冷酷同时存在于这个白发青年身上,他在一次又一次的迁徙流亡里愈发冷寂,因为深知自己分身乏术,所以才更愿意保护该保护的,爱该爱的人。
就像现在,瑞给了他们选择。
盘鸿听瑞的话,所以神情痛苦地给这群几乎已经被宣判了死期的昔日同伴们最后一次分发物资。
怎么会有人比我还傻,怎么会被燕兵蛊惑,不愿意相信瑞。
就在昨天,带着人的鳞甲还被岩浆吞没,明明血淋淋的事实已经在眼前了,为什么还……
他的动作很机械,眼神透着沮丧和失望,以至于被他帮助过的人都下意识怔了怔,强行咬牙拿了物资箱就跑,不敢再面对盘鸿,就像不敢再面对自己的底线、尊严和良心。
又一双手停在了半空。
那是个叫路午的小少年,他参加昨夜的聚会,无非是因为父母亲人已经在迁徙中为了保护他而丧命,所以听了还算熟悉的鳞人的话,也一道赶去了燕兵的演讲现场。
他以为,没了父母的保护,自己就该寻找下一个能够保护他的人。
但此时此刻,对上盘鸿那双眼睛,路午突然浑身发冷。
他想起爸妈一直在告诉他,“懂得吃苦就是长大了”。
而他理解的吃苦,是用苦头换来庇护。
现在,路午见到盘鸿身上的伤疤和他低落惋惜的神情,感觉自己似乎领会了什么,又说不出所以然。
“我、我不要了!”
他突然道。
身后排着的长队顿时喧哗起来,路午无助地前后看了看,跑回了茂须他们那边,意味不言自明。
“呸,懦夫!”队伍里有人啐道。
舒镇和琥珀等人抱臂冷笑。
路午的举动像是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开关,接下来同样有人反悔,涨红着脸选择留下。
是啊,不是说了有强烈的愿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