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的苦相。
那是一个有道德有基本善恶观的正常人在看到某些惨象时自然而然会有的反应。
秦绝将罗凌既像心疼又像幻痛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目光多了一丝满意,口吻悠然:
“那么,在被迫失联,只留‘茸茸’一人面对七八个敌人,而自己束手无策,甚至连实时情况都无法得知的这段时间里,廖京臣会想象出怎样的画面?”
罗凌没出声,但表情愈发凝重。
“我们接下来要拍的,是发生在‘茸茸’身上的既定事实。客观事实会扼制想象力,特别是在主体对想象的人或事物有着浓厚滤镜的情况下。”
秦绝循循善诱,“你知道得越多,你的想象越具体,脑海里的场景反而不会变得特别恐怖,也不会恐怖到让你自己提心吊胆,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她身边。”
罗凌沉默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脑袋,缓慢地、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记住,要脚踏实地地代入。”秦绝不再多言,“我们是同一个人,有时或许没必要分得太清。”
想在片场观摩学习的,是演员罗凌,不是角色廖京臣。
演员想上进的心是好的,只不过有时越是使劲儿,可能就越偏离角色。
及时扳正自己也是重要的必修课。
“好的,谢谢秦老师。”
罗凌细细咀嚼着他领悟到的知识点,没过一会儿剧组的工作人员面带犹豫朝他们这边挪蹭,几乎把“有事要说但不敢打扰演员明星”几个字写在脸上,他注意到,也贴心地笑了笑,主动提出告辞,把绿幕摄影棚留给秦绝和唐糯两位主角。
不用罗凌招呼,呆在不远处的陈亮等人就主动小跑了过来。
“我们回去吧。”罗凌道,“不打扰他们拍戏了。”
陈亮瞄了一眼转到手腕内侧的手表,罗凌一早就说过要来绿幕棚这边串门,谢贞于是跟制片和导演打过招呼,把今天他的戏都安排到了夜场,是以,此时时间还很充裕,哪怕罗凌回化妆室先做妆造也能剩下无所事事的两三个小时。
“是累了吗凌凌?”陈亮问,言下之意是你不再多看会儿?
罗凌摇摇头:“接下来是秦老师和糯糯的戏了呀,和我关系不大。”
陈亮其实没听懂,照这么个说法,之前的戏不也是光那两个人和群演在忙活,都跟罗凌没关系?他想了想,把罗凌的话解释成“秦绝和唐糯形影不离,我再呆下去显得碍事,还是趁早回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