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咖啡厅的包间里坐立不安。
廖京臣轻而易举地安抚了他,让这场谈话在双赢的氛围里自然结束。
用温和中带着鼓励的目光目送罗明新一步三回头地离去,廖京臣心情甚好地给自己续上一杯咖啡。
计划里的偷天换日已经圆满完成,万事俱备,只差父亲最后的首肯……
廖京臣暗暗做着复盘,倏地,他僵住表情。
他猝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与廖鸿靖是如此相像。
抱着目的展开谋划,从挑选对象开始悄然编织一根根伏笔,随后伪装,表演,蛰伏,时机一到便收网。
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没有任何人知情,甚至谜底揭开后,他们反倒对他感恩戴德。
实质成果有了,道德高地也有了,功成名就,从容身退。
咖啡杯的杯底与陶瓷杯碟撞击叮叮当当的清响。
廖京臣捏着杯把的手指在颤,几欲作呕。
当啷一声,他放下咖啡杯,向后靠在沙发背。
闭上眼,一股浓浓的自我厌恶从胃部翻涌而起,途径心脏,路过咽喉,最终冲上天灵盖。
廖京臣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但他深刻感受到自己血管里流淌的果然是廖鸿靖的血。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
廖京臣几近崩溃地从唇齿间挤出一声讥讽的嗤笑。
什么样的父亲培育什么样的儿子,是吧。
廖鸿靖在育人这方面的确出色,他廖京臣才多大年纪,就已经学会该如何培养自己的“廖京臣”了。
包间里响起一声深深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