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淮青那敏锐的直觉,他的疑心只会更大。
都是命。
“您别着急了,”陆医生也劝老管家,他苦笑着说,“其实已经比我想的好太多了。”
幸亏有乔小姐在啊,要不然面对高振华那样临死前还要拿着刀非要把宋淮青给一点点凌迟的魔鬼,他一个人怎么面对啊。
陆医生留在了宅子,要等到宋淮青醒了之后再离开。
乔薇薇整夜守在宋淮青的房间,她握着男人的手,生怕自己不留神,他会半夜醒来自己离开。
她甚至谨慎的检查了房中有没有藏刀。
药物的作用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所有人都忙碌了一整晚。
清晨时分,苍白的病人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侧头看去,自己的左胳膊被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已经被压麻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中一片空洞,但是马上,却被一片漂亮的花田填满。
心中有事,所以乔薇薇这次睡得很浅,旁边人动了一下,她就睁开了眼睛。
男人伸手碰了碰她的侧脸,眼神还是有些涣散。
乔薇薇却在他的肩膀蹭了一下:“宋淮青,你还难过吗?”
溃烂的伤口不可以逃避,视而不见,要撕开表面的烂肉,洒上灼人的药粉,才可以结痂,痊愈。
宋淮青的手用上了力气,把身边的人抱到了怀里,然后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半晌,乔薇薇才听到一声近乎错觉的轻叹。
“算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这漫长一夜,他陷于地狱的轮回,几次想要放任自己下坠。
陈牧娟给了他一条命,可是也要杀了他,那他就将这条命还给她。
他们各不相欠,希望她来生自由,来生也不与他做母子。
可是下坠那一刻,有个人在一声一声的喊他,他好像放不下。
不知何时开始,他那已经濒临极限的神经早已被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安抚着放松,以至于得知这样残忍的事实之后,那阵阵钝痛没有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很痛苦,但是他尚有一丝残存的理智。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