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车驾形制仿了大宋江南豪门贵女惯用的香车,四壁油亮、宝顶雕窗,十分精致秀气,故得了此车之后,花真很是得意,而本家的那些女人却是个个眼红得紧,花真几个姐妹不知在莽泰跟前求了多少回,那些狐媚子也没少在莽泰耳旁吹风。
可惜的是,莽泰对女儿的宠爱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最后,便连最受宠的妾室亦是空手而回。
也因此,花真对这油壁车越发爱到了十二分,每回出门皆会乘坐着它,车驾亦有专人照料。
一年多前,那丹一家人初入白霜城时,这油壁香车也很是给花真挣了些脸面,如今几成她的象征,每见此车,人人皆知必是左元帅爱女驾到。
>这自然不是坏事,花真也很乐于在人前露这样的脸,然而,有些时候,太过于招摇了,却也容易为其所制。
前几日去别庄时,花真便特意命人将油壁车做了些改动,以避人耳目,如今事毕,她犹自不放心,昨晚便命蓿将车子清洗一新。
听了花真的话,蓿的面上便现出慈和的笑来,弯下腰替她整理着裙摆,口中道:
“主子放心,奴婢昨晚先去扫净了车子里外,过后才命人拿去洗的,方才奴婢也去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很干净。”
她意有所指地将重音放在末了三字上,语罢,便自袖中抽出一块折好的帕子来,递去了花真眼前。
花真接过帕子,手指紧了紧,面色微微一变。
帕中藏有异物,仿佛是石子之属,她虽不曾打开瞧,却也猜到了那是什么。
“主子的车只在百花院门前停过半刻,有几个婢女把车里的东西搬了出来,然后车子就被送进了角院。除了奴婢,再没别人靠近过。”
蓿慢慢地说道,一面又替花真顺了顺鬓边的发丝,语声温柔至极:“有奴婢照看着呢,七姑娘便放心去做想做的事吧。”
花真提起的心放了下去,搂着蓿的胳膊撒娇道:“嬷嬷真好,嬷嬷费心了。”
说着话便将帕子又还了回去,腻着声音道:“嬷嬷便替我收着好不好。”
这便是让蓿全权处置的意思了,蓿颔首接下,又摸了摸花真的头发,自去不提。
向晚时分,雨势越发地大起来,连天雨点敲打着屋檐,铿锵有若雷鸣。
卫姝与人换班儿